正文 有因有果

    柚柠胡乱地擦了擦眼泪，当即飞到叶青身边，满眼欢喜地看着娘亲。

    “娘，娘你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叶青神识一扫，施砚秋虽在昏迷之中，但并无大碍。当即放下心来，将施砚秋交给柚柠。

    目光死死盯着神秘女修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锦书呢？”

    神秘女修并未回答他的话，只是一挥手。原本身受重伤的几位女修顿时面色红润悠悠转醒。

    只见那神秘女修抬手结印，红唇轻启。

    “诸神，归位！”

    沈清璇、黎华子、银遥、还有之前选择留守的汪芷、宋宁萱、青月仙子几人，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到半空中。

    一股纯净柔和的力量纷纷涌入众人体内，原本的伤势尽数痊愈，身上的纱裙也都变成了流光溢彩的长裙。

    宋宁萱三人没想到自己并未渡劫，竟也能得道成仙。惊讶地看着身上的淡金色长裙。紧接着，原本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。

    她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叶青惊讶地看着一众女修，明明还是同一张脸，但气质却差了很多。就如沈清璇之流，之前只是美貌又正气的正道中人，如今更多了一丝悲天悯人的神性。

    宋宁萱本就娇媚的俏脸越发妩媚动人，相比之前多了一丝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水寒月身上的黑气弄得就像是要冒出来一般，叶青心中一紧，只见水寒月穿着的黑色锦袍已然变成了黑色纱裙，头上还多了两个毛茸茸的耳朵。

    大片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，雪球几乎包裹不住的丰满。

    看着不像是正经神仙，倒像是——魔。

    虿媚的状态也和她差不多，只是头上的角更加光滑坚硬，身后还多了条尾巴。原本的黑色长裙变成了深紫色，气质更加妩媚神秘。

    只有文清婉和施砚秋依旧维持着原样。

    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，顿时都忘了反应。

    叶青看向一直戴着面纱的神秘女修，鬼使神差地一把扯掉她的面纱。

    入目却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。

    “你是...你是——孟锦书！”

    叶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，似乎怎么也无法相信，之前的神秘女修竟然是孟锦书。

    而此时，已经恢复了之前记忆的几女无一人惊讶。

    孟锦书叹了口气，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紫霄尊者。似是对他开口，又像是对其他修士说的那般。

    “你已成功渡劫，自是可以得道成仙的。任何时候，只要渡过劫难，便可得道成仙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一挥手，连带着柚柠三人，一并带了上去。

    直到天上霞光彻底消散，众人才堪堪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额滴娘嘞，这神仙真神仙啊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，之前那个白衣仙者是骗我们的了？那他为何这样做？我们到底要听谁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之前的那个白衣仙者自称本仙，后面那个漂亮神仙自称本帝，而且就连一开始主动退出的紫霄尊者都接上去了。我觉得得听后面的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啧，我感觉这天上也不咋太平啊。”

    围观的修士众说纷纭。

    而被带到天上的叶青却满腹疑问。

    之前那白衣仙者和这个‘孟锦书’到底什么情况？如果这个是孟锦书，那当初在西域之时，她为何要带走怀了孕的孟锦书？

    还有之前那个白衣仙者所说的话，为何能朝令夕改？

    “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叶青定定地看着她，一样的容貌，却更加有神性与杀气，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，真的是锦书那丫头吗？叶青看着她的背影，总觉得十分熟悉，猛然想到之前自己突破大乘期之时，便

    已经有了记忆的几位女修，静静站在一旁。

    ‘孟锦书’叹息一声，一挥手，叶青面前出现一面巨大的镜子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
    叶青看向水镜。

    只见水镜之中，似乎是在某个群山之巅，仙气缭绕之中，两位老者正在下棋。

    叶青顿时心中一惊，原因无他，那其中一位白发素袍老者，正是之前突破大乘之时，最后看到的那位。

    可一直到如今自己都并不认识他，为何要跟他打？

    正当叶青思索之际，只见其中一位红袍老者一边下棋，一边开口：“万物皆有其规律，有因有果，这还不够吗？”

    那素袍老者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虽有规律，但偶然性实在太大。历史总在不断重演，最终却依旧走向徒劳，与其这般，为何不直接将其定死，更加方便管理？”

    叶青想起之前在渡劫幻境之中所见所闻，顿时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最终得道成仙之前的那道幻境，根本就没有失败这一说，更不会让人身死道消。

    而是——选择。

    是选择随波逐流，还是选择逆天改命。如果猜的不错的话，这两种选择，对应的便是两种理念。

    叶青继续看下去。

    只见红袍老者手中举着棋子，迟迟不肯落下。

    “可又有谁是天生就该当蝼蚁的呢？”

    素袍老者落下一子。

    “自古以来实力为尊，就算给了通道，又有几人能真正成功？况且魔神之乱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红袍老者状若思考，似乎是在回忆之前灵界所经历的浩劫。沉吟片刻，似被说动，缓缓落下一子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，那你说该当如何？”

    素袍老者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，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。

    “不如你同我打个赌，若是我赢了，这世间便按照我说的来，若是你赢了，那便按照你说的来。连带着我这一身法力，也尽数赠与你。如何？”

    红袍老者点了点头，落下一子。

    “一言为定。”

    一直到这里，水镜的画面再次消失。

    叶青意外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这些跟之前阻拦我们成仙的白衣仙者又有什么关系？锦书母子呢？”

    叶青说着，上前一步。还有在自己身边的水寒月宋宁萱她们，看来也不全是因为缘分和命运才走到一起。

    哪怕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打不过她，叶青还是想去试试。

    至少都走到现在了。

    那些种种疑惑，也该给出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神秘女修轻声开口：“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一挥手，一行人来到偏殿之中。

    孟锦书抱着尚且在襁褓之中的孩子，通过‘那道门’目睹了一切，早早地等在门口。

    “仙师！锦书还以为...锦书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。”

    见到叶青，连忙抱着孩子三两步跑上前，仿佛这么长时间的思念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。

    叶青神识一扫，见她身体康健并无异常，而且竟已成仙，顿时放下心来，抱住孟锦书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，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欣喜过后，叶青更是满腹疑问。锦书这丫头被带走时，最多在化神期。

    为何如今直接得道成仙？而且看样子修为比宋宁萱她们还要高。唯一能匹敌的只有一身黑色纱裙的水寒月了。

    见人都到齐，神秘女修这才开口：“如你所见，因为三千年之前魔神举兵进攻仙界，几乎导致神隐时代降临。故而天道和御虚真君打赌，究竟是保留其自然规律的好，还是万事万物定死为妙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处，神秘女修特地看了眼水寒月。当初她们定下的人，可没有这位几乎要打穿灵界的魔神圣女。

    恢复记忆的水寒月见此，没有丝毫自觉，甚至还微微扬了扬下巴，眉宇间闪过一丝骄傲。

    见此，神秘女修叹了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要说只是为此，天道自然不会改变。

    可后来本帝逐渐发现，御虚真君要的不光是所有人定死在原本的位置上，而是吸收一个个小世界的灵气，强大自身，直至小世界彻底枯竭。”

    神秘女修说着，看向叶青。

    “之前在西域那荒古魔神遗府的情景吗？”

    叶青点了点头。他记得最后出秘境之时，有个拳头大小的黑影，当时便是吸收了秘境之中所有的灵气化为己用。

    后面的天龙人和神器现世的那个秘境之中的饕餮纹，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想到神秘女修刚刚的话，叶青顿时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，这些都是御虚真君的手笔？”

    神秘女修点了点头，继续开口：“不光如此，之前的了凡大师，那范围极广的阵法，以及凡俗国度之中，无数凡人供奉的香火。都是他的手笔。

    我们虽说也可以，但奈何布局太晚，根本无法阻止他。”

    叶青点了点头，等待下文。

    神秘女修顿了顿继续开口：“所以，我便从小世界之中将你带了过来。”

    叶青沉默半晌。

    “其实不只有我吧？”

    神秘女修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不错，但能通过考验的，只有你一人。故而金手指也只给了你一人。”

    叶青想起当初意外激活金手指，原以为是穿越者标配，没想到竟也是有意而为之。

    叶青的心情很复杂，原以为从来都没有占队，也无意卷入他们之间的纷争。结果不管是带走孟锦书，还是后来所经历的一切，都是早早就定好的。

    人只要还活着，不管想不想，本身便已是入局。

    而一切，早在一次次的选择之中，不断占队。

    见叶青逐渐接受，神秘女修心下松了口气。其实当初所选的人确实不少，但能扛得住八十载寂寞，又始终坚持修仙的只有叶青一人。

    故而后来就算叶青真的如何，只要人不死，就一定会得道成仙。

    “其中宋宁萱等人，便是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仙家。”

    叶青点了点头，看着孟锦书和神秘女修一模一样的脸。

    神秘女修顿了顿，俏脸微红。

    “孟锦书，乃是本帝的一魂三魄所化，本意也是协助你早日得道成仙。如今你即已成仙，按理说应当是回归本帝才是，只是没想到最终竟与你有了孩子。”

    叶青顿了顿，当即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怪不得锦书没有灵根，却是千年难遇的木圣体。如果老夫猜的不错的话，你的原身也是木？”

    神秘女修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不错，本帝虽为仙帝，但原身的确是柳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