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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目录 96颖州王设摆铜旗阵 燕山公帮办东岭关

文/江文学
隋唐全传 本章字数:16820 隋唐全传txt下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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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书接上回。瓦岗众将的结拜兄弟罗成怎么来到东岭关铜旗阵当了元帅呢?

    原来他是颖州王杨义臣请来的。

    颖州王杨义臣奉昏君杨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的旨意镇守东岭关,他摆下铜旗阵是为了锁住这条南来北往必经的咽喉要路,拱卫扬州,保护圣驾。

    铜旗阵摆好,缺个指挥调度全军的帅才,做为阵胆。

    在东岭关众将中,只有杨义臣自己有此才能,可是他已经七十多岁了,力不从心。

    杨义臣想从外边找个帮忙的,想来想去,就想到了北平王罗艺。

    罗艺跟他是结拜兄弟。

    想当初隋朝初立,罗艺领兵三犯中原是昌平工邱瑞等人给了的事,里面杨义臣也插了手,帮助促成和局。

    朝廷这才许可罗艺自立北平王,生杀自主。

    杨义臣想,论罗艺的才能,请他帮办铜旗阵,那是万无一失。

    论我俩的交情,他也一定会来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就提笔写了一封聘书,盖上大红官印,命手下亲信快马加鞭到北平府下书。

    简短截说,北平王罗艺接到这封聘书,拆开看过,如道了老哥哥杨义臣请他去做铜旗阵的阵胆。

    他想:前者昏君杨?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被大魔国为首的十八国百万大军困在四平山,派我杀出重围搬请李元霸。

    我到大魔国营给他泄了底,带兵返回北平府,愣把杨?

    ”

    小子给撂那儿了。

    看来这事杨义臣还不知道,要是知道,就绝不会请我了。

    现在该当怎么办哪?

    他拿不定主意,就派人把罗成找来了。

    他把聘书给罗成看过,说:“儿呀!

    想必是你义父杨义臣不知道我在四平山所做的事,他既下书来请,我想派你替我前去,你看如何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:‘爹爹,这铜旗阵是跟瓦岗寨和天下英维为敌的,您派我前去做阵胆,应当怎样行事呢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艺说:“昏君杨广要在转年中秋设摆扬州会,我看他是以玉玺做诱饵,要置天下英雄于死地,这主意太损啦!

    这铜旗阵是扬州北面的屏障,我派你前去,明着是去做阵胆,暗含着是到阵里做补底,为天下英雄做个接应,对机会就把阵给毁了。

    这个事你还不明白吗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噢,爹爹这么一说,孩儿我明白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可有一样,毁了铜旗阵,可要保住你义父杨义臣和他儿子杨全忠的性命,到时候你劝他弃无道归有道,可以领他们父子俩到北平府来享福,当初我跟杨老将军一头磕在地下,后来又欠他一份情,此事必得这么办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孩儿遵命,但不知几时起身哪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瓦岗军已经南伐五关,事在紧急,最好明天就走。

    你把手下干将多带些个去,以防不测。

    哎,我这年岁实在不想动了,不然就自己去了,派你替我去,总是有些个不放心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爹爹您有什么不放心的,尽管嘱咐孩儿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有时候心狠手狠,我得再叮嘱你一遍,你可千万要把他们父子的性命保住啊!

    ”

    常言说,知子者莫如其父,知女者莫如其母,老罗艺把他儿子罗成的脾气秉性摸透了,故而放心不下。

    这罗成满口应承:“爹爹,没错没错,您就放心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第二天,北平王罗艺升坐银安殿,他把颖州王杨义臣下聘书的事说明,问道:“诸位将军们,我派罗成去做阵胆,你们哪个跟随保护?

    明着是帮办东岭关,暗含着手把相应,毁他这铜旗阵,懂吗?

    ”

    前文书表过,罗成手下十三将,都是贾家楼结拜的兄弟。

    他们是:张公瑾、白显道、尚时山、夏石珊、尉迟南、尉迟北、毛公遂、李功旦、唐国仁、唐国义、党世杰、史大奈、杜差。

    这十三将听罗艺这么一说,个个告奋勇,都乐意跟随殿下前往。

    罗艺命他们速作准备,即日起程。

    不多时,诸事备齐,罗成辞别爹娘,带领十三将和五十名亲兵出发奔东岭关去了。

    一路之上,燕山公罗成跟十三将谈起他的心思:“诸位哥哥,到了东岭关,你们要看找的眼色行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大伙说:“那绝对没错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:“我是说,到了那里,杨义臣一看我爹爹没来,派我来了,若是以礼相迎,拿我当回事,咱们毁了铜旗阵,一定把他父子的性命保住。

    万一他小瞧我,慢待我,到那时可别说我违背父命,杨义臣也好,他儿子也好,我要让他们活了,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!

    ”

    张公瑾说:“殿下,那不能够。

    颖州王下了请贴,就得拿殿下当回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大家谈着论着,非止一日,来到了东岭关西山口外。

    守土将官一瞧是颖州王请来的,赶紧往里相请。

    罗成等人由这里将官陪着,进了西山口,走了一段路,从西门进入东岭关城中,直到颖州王府门前。

    方才杨义臣在银安殿上同众将议事。

    有人进来禀报“启禀王爷,今有北平王之子、燕山公罗成带领中军、旗牌人等和五十名亲兵来到城内,奔王府来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一听,“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心里老大不高兴。

    心说:罗贤弟呀,咱们哥儿俩不是这个交情呀!

    我下书信请的是你,你怎么派孩子来应付我呀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嗯,好,他到这里,就唤他进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来人说:“是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出来到门口,一看罗成等人已经到了,就说:“哎,你们是北平府的吧?

    我家王爷有谕,让罗殿下随着我进去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低声对左右说:“怎么样?

    我猜着没有?

    今天我要不治老小子一下,他也不知道我是卖什么的。

    来来来,你们搀着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说罢他就使起闭气功来啦!

    前文书表过,他这手闭气功是踉报国寺游龙僧学来的,把气闭住,登时五官塌陷,眼犄角开了,耳朵边干了,脸上没血色了。

    张公瑾、白显道一瞧他这意思是要憋坏,赶紧用手相搀。

    罗成仿佛迈步都迈不开,大伙拥着他进了王府大门,过了三道门,上了银安殿。

    颖州王往前边看,中间穿一身自绫素服这年轻人,难道就是罗成吗?

    怎么病成这样了?

    罗成上前跪倒磕头:“义父大人在上,晚生孩儿罗成给您磕头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随从众人一齐跪下:“我等拜见老王爷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说:“罗成,快起来,来呀,看座。

    大家都免礼平身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谢谢老王爷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跟着有人在帅案上首斜着放了把椅子,让罗成坐下。

    众人起来,两旁侍立。

    扬义臣问:“罗成呀,你因何前来东岭关哪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一听,这气大了。

    心说你要不下请帖,我能来吗!

    “跟干爹回话,您不是给找父亲写了一封信吗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不错,不错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您请我父亲来帮办铜旗阵,万没想到他老人家近来腰疼得厉害,连北平府的公事都办不了啦!

    他想这里军情紧急,实在缺人,这才让我来替他掌握这铜旗阵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噢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
    我问你,你怎么脸无血色,是生病了吗?

    ”

    ,罗成现编啥话说:“这个您要问哪,找这身子骨儿本来不好,我妈疼我,给我娶了五房媳妇,就更差事了。

    说实话,让我来东岭关,一则给您帮忙,二则出来躲一躲,老不在家,慢慢身子就硬壮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听了一皱眉,一摇头,这个气,心说好小子,合着你跑我这儿将养来啦!

    “罗成啊,你们远路劳乏,先歇息歇息,军务大事,容后再议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:“那我谢谢干爹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当差的把罗成等人领到了西跨院。

    这个跨院很大,北平府来的人在这里全住下了。

    罗成对王府差人们说:“我带来的人很多,这里就不必老王爷派人来伺候了,你们都走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差人们撤去,这里只剩下自己人,罗成卸了闭气功,大家又说又笑。

    歇息了十日,这天有个当差的前来通禀:“我家王爷请罗殿下到书房议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闻报,整领衣巾,随当差的前去。

    进了书房,他跪倒叩头:“义父大人,您身体可好啊?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说:“好好,起来,一旁坐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是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家人献茶,茶罢搁盏。

    老王爷说:“啊,儿呀,我看你脸上气色比刚来时好多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:“干爹,让您惦记着,我来这里天天山珍海味吃着,静心将养,身体自然好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哈哈哈!

    当初我到北平府看你父亲,那时你才六、七岁,如今已经长大成人,这马上步下功夫以及兵书战策,想必都已精熟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孩儿不敢说十分精熟,但如果一窍不通,也决不敢冒昧前来。

    希望干爹考我一考,要是我答不上来,我爹爹要我来顶替,那就算对不起您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‘好,那我就考考你,你先把十阵的变幻说一说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从一字卷地长蛇阵说起,说这阵怎么拨头转尾,变成二龙出水阵,又怎么演成三才阵,添进人马,化成四门兜底阵,兵分五面,成为五行阵,跟着变**阵、变七星阵、变八卦阵、变九宫阵,最后摆成十面理伏阵。

    罗成说得条条有理。

    杨义臣听得津津有味:“嗯,好哇!

    好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:“虽说十阵变幻无穷,可是自古兵家有谁能从一阵到十阵真正变化到底呢?

    据孩儿所知,只有当年三齐王韩信,他在九里山演成十面埋伏阵,打败了西楚霸王,往后还没有第二个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哈哈大笑:“儿呀,你实在是太精通了。

    来呀,摆酒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干爹,摆酒为何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来到东岭关,我还没为你接风呢!

    咱们一边喝着,一边聊着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这爷儿俩共进午餐,聊了一会子,各自回房歇息。

    晚饭时,颖州王又把罗成找来一块儿吃喝,接着聊兵书战策。

    杨义臣问一样,罗成能答出三样来,这叫问一答三。

    什么观天时决胜负、看地理定输赢,诸般攻杀战守、逗引埋伏之法,什么火攻阵、连环阵、棋盘阵、口袋阵各样阵图,什么孙子兵法、六韬三略、武侯兵书、司马法等等,不拘什么,罗成说起来都是滔滔不绝。

    杨义臣简直听入迷了。

    从擦黑就谈,一直谈到二更己过,鼓响三更。

    还是罗成煞住了,说:“干爹,时辰不旱了,别把您累着,咱们吃点东西,压压酒,改日再说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巨说:“哎呀,听你论兵都忘了时辰辰,可不是吗,也该歇着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爷儿俩日吃点喝点,各自回房睡觉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,还是饮洒谈兵,杨义距把他儿子杨全忠找来了,对他说:“儿呀,你坐下,听听你兄弟谈兵法,人家肚子里这学问不浅哪!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全忠说:“是呀。

    我得跟我兄弟好好学学,长长见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爷儿仨一起谈论。

    简短说吧,谈了有十来天,每天是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这天,杨义臣问罗成:“成儿,你兵书战策无不通晓,但不知武艺如何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:“干爹,当初我爹爹在南陈为将,掌中这条五钩神飞枪,敢说是打遍天厂无敌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嗯,那我是亲眼得见。

    当初伐南陈,当山洼一战,你爹爹罗艺用五钩神飞枪,把隋朝许多名将扎得落花流水。

    要是你真能把罗家门的枪法学到手可就够个文武双全的帅才啦!

    这么办,你练一趟枪,让我看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干爹,您是瞧马上?

    还是步下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我就在这院子里扎几趟,敢说我这眼睛不揉砂子,你要真能扎出你爹爹那个样儿来,我就放心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好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说着爷儿仨来到外边。

    在廊子底下,全忠搬了个座,老王爷坐下。

    罗成让家人把五钩神飞枪取了来。

    他站在院中,身上不绷不挂,高挽袖面,执枪在手,说:“请义父观看!

    ”

    叭!

    他抖枪头,就见吐噜噜噜抖出七个枪头来。

    杨义臣拍手叫好。

    罗成说:“这一招儿是我罗家独有的,名叫梅花七蕊,要把浑身膂力搁到膀子上,串到腕子上,攥到枪杆上,这样催动枪头,就能催出七个枪头。

    您再瞧这手儿。

    叭!

    叭!

    叭!

    又使了一招滚手枪,这招枪就是当年罗艺在当山洼刺伤老杨林所甩的。

    杨义臣看罢,点头砸嘴:“好!

    不愧是罗门枪,想不到我罗艺兄弟有传人了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心说,我要不让你先赞成我,怎么当得了元帅,毁你这铜旗阵!

    罗成练完枪,爷儿仨又回到屋中坐下叙谈。

    杨义臣说:“成儿呀,你既来之,则安之,这铜旗阵的帅印就归你执掌。

    我这座铜旗阵摆了半年,已然满齐了。

    明天我们带领众将一同进阵,你看看有没有摆得不对的地方。

    你在阵里走一走,我看你走得乱不乱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:“谨遵干爹之命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爷儿仨又说了会子话就散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早起,吃过早饭,颖州王命人擂鼓,将东岭关的将官聚将上来。

    罗成也带领手下十三将来到。

    大家同出城西门,来到铜旗阵内。

    在铜旗阵正中心,有一座三丈高的帅台,后面竖了一杆十二丈高的铜旗杆。

    四面八方各竖了一杆八丈高的铜旗杆,那八杆铜旗杆离地六丈处各放了一个刁斗。

    所有铜旗杆都有一围粗,也就是两柞对圆那么粗。

    书中暗表,这些旗杆都是空的,里边有机簧与地下各种埋伏相通,埋伏名目很多,什么脏坑、净坑、梅花坑、独力机锤、转脚弩……等等不一。

    上面都盖着翻板,掩好浮土。

    每个旗杆占一个方位备有一色旗帜:东方甲乙木是绿旗,西方庚辛金是白旗,南方丙丁火是红旗,北方壬癸水是黑旗,四个物角都是两色旗,东南绿红,西南白红,东北绿黑,西北白黑。

    到了晚间,各色旗帜换成各色灯笼。

    帅台占个中央戊己土的方位,主帅在上边指挥一切。

    他看到哪种颜色的旗帜、灯笼升起来了,知道敌人到了哪个方位.就让中央的旗杆上也升起这色旗帜、灯笼,告给全阵知道。

    每个刁斗上都有八名守卫的兵士日夜了哨,知道敌人快来了,就告诉大家作好准备。

    等到敌人踏上翻板,刁斗上的人搬机簧,顿时烟雾腾起,人马落入坑内。

    这座东岭关处在四面环山的一块盆地中心,要由此通过,只有由西山口到东山口一条道路。

    铜旗阵方圆五里,整个堵住了西山口。

    不走铜旗阵,就无法越过东岭关。

    颖州王杨义臣带领众人登上帅台。

    看罢铜旗阵的阵形罗成可就说了:“干爹,您让各个刁斗上的人把机簧满开开,我骑上马,顺着乾、坎、艮、震、翼、离、坤、兑转它一圈,您看我会不会踩中埋伏,便知我对这阵熟不熟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说“哎呀,万一你走错一步,掉进坑里,命可就没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干爹放心,绝对没错儿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哎,嗯,好吧.你可要小心阿!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巨传下令去,不多时,四面八方的机簧满开开了。

    罗成走下帅台,跨上闪电白龙驹一拱裆,就往西去了。

    绕过西南犄角,走到正南。

    哗愣愣愣,马走銮铃响,又绕过东南犄角,走到正东。

    众将一瞧,罗成遛开弯儿了,这马走得挺快,有时眼看要踏到翻板上了,叭!

    猛一掰镫,错了过去。

    罗成这是成心,要的就是这险劲儿!

    他从东北、正北、西北、正西绕回帅台前边,冲上面喊:“干爹呀,您看我走得怎么样?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巨说:“好哇!

    好哇!

    你对这阵太熟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干爹,刚才我走的是正八卦,这回我再走个反八卦给您看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一听,忙说:“哎呀,儿呀,这反八卦可险哪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着拨马奔西北去了,这马哗愣哗愣到了西北角,又奔西北,由正北奔东北,绕到正东,从东南、正南、西南、正西,一直绕回西北角,然后返回帅台前。

    罗成问道:“干爹,您看这反八卦我走得怎么样?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说.“太好了,太好了!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东岭关众将见罗成马踏铜旗阵,如走平地一般,内心无不敬佩。

    观阵已毕,颖州王率领众人返回关内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饭过后,颖州王升坐银安股,他对本关的文武官员说道:“大家都知道,咱们摆下这座铜旗阵缺个阵胆,我下书请罗艺兄弟前来,不想他有病在身。

    派他儿子罗成来了。

    这是背着罗成说,起初我真没瞧得起这孩子。

    后来我俩谈论兵书战策、各种阵法,谈了十来天,这小子是无一不通呀!

    又看他练枪,还真是得了罗家门的真传,枪法精奇!

    昨天大家看见了,他马踏铜旗阵,正八卦,反八扑,一步不差。

    有道是父是英雄儿好汉,我着罗成足够个帅才。

    我打算把帅位让给他,让他在铜旗阵里调动一切。

    不过我看他说起话来摇头撇嘴,透着有点狂。

    不怕他狂,他倒真有一出呀!

    不过,丑话得说在头里,甭管他狂不狂,大家都得听他调动,千万不要因小失大,误了军机大事。

    这话你们听明白了没有?

    ”

    大伙说:“老王爷,我们晓得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说:“那好,来人哪,去到西跨院把罗成他们请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就听左班里哗愣愣愣甲叶响,走出一员战将。

    他把右手一摆,说:“王爷,且慢!

    据卑职察看,罗成他是奸细!

    ”

    颖州王一瞧,说话这人复姓东方,单名一个伯字,是麾下一员偏将。

    按说应当细细察问一番,怎么知道罗成是个奸细。

    老王爷太信任岁成了,不容细问,劈头就说:“东方伯休得胡言!

    你要说别人是奸细,还会勾起我几分疑心。

    唯有这罗成,他爸爸跟我是一个头磕在地下的盟兄弟,他怎么能是奸细呢?

    这话要是让罗成知道,岂不误了我的军机大事。

    再要胡乱多口,定按军法从事!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东方伯是个机灵人,一听他说出这话来,赶紧改口说:“哎呀王爷,实在是我多口!

    我胡说!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说着叭!

    叭!

    叭!

    用右手打了自己三个嘴巴子,杨义臣一看说:“你既知错,往后不要再胡说了。

    来呀,快去请罗成他们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遵王爷谕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当差的来到西跨院,把罗成和他手下十三将都请到银安殿来。

    罗成等人上了银安殿,一齐跪倒见礼。

    颖州王说:“哈哈!

    儿呀,你快起来,站这儿,我有话说。

    诸位将军都平身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这十三将起来,退到两旁。

    老王爷说:“罗成你听着,我把这帅印举起来,你给它磕兰个头。

    你上来接过它,再举起来,我下去给它磕三个头。

    你是受帅,我是辞帅,这帅位就让给你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假惺惺地说:“哎呀,义父呀,我来到东岭关,帮助您出谋划策、填缺补漏也就行了,让我挂帅可不太合适。

    我年纪轻,往往脾气不好,要真接了帅印,到时派东东不去,派西西不去,我可就为难啦!

    我看呀,这帅印还是不接为好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老王爷说:“儿呀,你尽管放心。

    我已经有言在先.谁都得听你调遣。

    令出如山倒,神鬼也惊。

    军法无情,谁犯到哪儿你就办到哪儿。

    这印啊,你就接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如此说米,孩儿我就抖胆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跪倒,冲着老王爷举着的帅印连磕三个头。

    然后起身到帅案后头,双手接过帅印。

    杨义臣离位下来,冲着罗成举着的帅印连磕三个头。

    罗成在帅位上落坐。

    杨义臣说:“老将杨义臣见过罗元帅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他带头向新元帅磕头见礼。

    跟着银安殿上所有文武官员呼啦全跪下了:“我等参见罗元帅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老着脸子,说话一上这韵:“诸位将军,免礼平身,两旁站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遵命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大家起来,排班站好。

    罗成冲颖州王说:“干爹,我可要派将啦!

    ”

    老王爷点了点头:“派你的,没错儿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来了十多天,派他手下十三将到处打听,把东岭关各员战将谁飞多高、蹦多远都弄清楚了。

    派将之前,他一本正经地说:“听说西魏大军头两天已然打破了虹霓关,我们要严阵以待,万一他们打到铜旗阵下,不进阵便罢,若闯进阵来,我叫他们全军尽没,有去无回。

    下面我要派将了,派到谁,谁可不准抗命不遵。

    黑如虎听令!

    ”

    黑如虎说:“在呀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命你率领两千马步队在铜旗阵内西方庚辛金驻扎。

    一旦西魏军来到,你能打则打,若不能打,一定要把敌军引进阵内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得令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颖州王杨义臣老将军!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忙说:“在呀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我瞧干爹您率领两千马步队就驻守在铜旗阵内南方丙丁火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啊哈,遵命啊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杨全忠听令!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全忠喊了一声:“在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命你带领两千马步队,在铜旗阵内北方壬癸水镇守,不得有误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得令!

    ”

    旁边偏将东方伯一听,心说老王爷呀,我跟你说罗成是奸细,你不信,如今他给个套儿,你们父子就真钻进去了!

    书中暗表,东岭关的文官武将都如同睁眼瞎子,只有东方伯看出了罗成有诈,是唯一的明白人。

    罗成也知道东方伯文武双全、足智多谋,要是把这样的明白人派到要紧地方,就毁不成铜旗阵了。

    这铜旗阵只有正东事少,因为敌人进的是西山口,要穿过阵去,才能到达东山口。

    罗成主意打定,说道:“东方伯听令!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东方伯说:“在呀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命你带上两千马步队,这东方甲乙木归你镇守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得令啊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又把铜旗阵的四个犄角都派上战将,八杆铜旗的刁斗上各派八名守卫兵士,调遣完毕,让众将散去。

    打这儿以后,罗成每天同老王爷议论军情,指挥练兵演阵,还真跟那么回事似的。

    转过年来,忽然这日,有人到王府禀报:“启禀老王爷、罗元帅,西魏大军来到东岭关的西山口外,已然字下营寨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罗成说:“再去打探!

    ”

    他跟杨义臣说:“干爹,这么一说,前四关是全完了,只剩下咱们东岭关了。

    明天对敌见仗,孩儿要亲自出马,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出色的战将,也让您看看我的马上功夫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杨义臣说:“好,我倒要看上一看,都说瓦岗军诡计多端,你可要慎重啊!

    ”

    到了第二天,瓦岗军和东岭关双方都在西山口外亮开了大队,两军对圆。

    秦琼等人看出了对面东岭关的元帅竟然是罗成,不由得心里都是一惊。

    徐茂功问:“二哥,您看这是怎么同事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秦琼说:“你问我,我这儿还纳闷儿呢!

    你琢磨琢磨,打起仗来,咱这老兄弟向着哪边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他向着哪边?

    这可不好说。

    要说咱们贾家楼结拜的弟兄,谁是什么脾气秉性,我没有不摸底的,唯独这罗成,他翻脸不认人,瞪眼就玩儿真的,还真摸不准他这人性。

    他是您姑表弟,您还不知道他吗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哎,别看他是我表弟,我也看不透他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这哥儿俩正议论着,那边罗成对左右说道:“诸位将军,哪位奋勇上前,打这头仗?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话音未了,偏将黑如虎喊道:“末将愿往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好哇,给黑将军擂鼓!

    ”

    鼓响咚咚,马走銮铃响,黑如虎出来啦!

    瓦岗众将一瞧,出来这人若跳下马身高九尺,身材魁梧,生就黑瓦房一张脸膛,上面有些个白圈癣,凶眉恶目,大嘴岔儿,颏下是扎里扎煞的黑钢髯。

    身披青铜盔铠,胯下一匹黑马,掌中一对殡铁轧油锤。

    就见他来到阵前,双锤一摆:“西魏人等,哪个近前一战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秦琼问道:“哪位将军会会他?

    ”

    登时有人答言:“二哥,就他这锤碰巧差点儿,瞧我的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秦琼一瞧.说话的是愣英雄齐彪齐国远,就说:“齐贤弟,你要小心了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没错儿,给我擂鼓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鼓响连声,齐彪催马冲出阵来。

    黑如虎留神观瞧,见上来这人怎么那么巧,也是一张黑脸,一身青铜盔恺,掌中也是一对镔铁轧油锤。

    齐彪马到当场,高声喝道:“站住!

    你是什么人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我乃东岭关偏将黑如虎,你叫什么?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哈哈!

    谁不知道瓦岗寨有个愣英雄齐彪齐国远,那就是我!

    小子,撤马见仗吧!

    ”

    齐彪说着一拱裆,马往前蹿,左手锤在上头,右手锤在底下,双锤摞着,呜!

    就盖下来了。

    黑如虎举双锤往上一兜,当螂一声响亮,把锤兜住了。

    齐彪刚要掂锤变招儿还没变哪,就听黑如虎呜哇呜哇叫唤上啦!

    “哎呀不好,他把我胯子砸坏了呀!

    ”

    黑如虎拨马就跑,可是没回本队,却往南下去了。

    瓦岗众将一瞧,心说齐彪不算软,头一仗就把那小子砸跑了。

    程咬金喊道:“好哇!

    诸位,这齐彪有个外号叫‘败阵齐’没想到今天头一回得胜,有点儿意思嘿!

    ”

    书中暗表,齐彪、黑如虎这俩人半斤八两,本事都不济。

    照理说,齐彪得了胜,你就回本阵吧!

    不成,皆因平日没打过胜仗,一看把黑如虎砸得呜哇乱叫,好象是两膀砸岔,他这下可得劲儿了,一拨马往南追下去了。

    要知后事如何,下回交代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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