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：默认 第210章 晨光

    清晨

    金色的光斑落在窗沿旁的沙发上，恰好笼罩着沙发上相互依偎的两道身影。

    静谧…

    安宁…

    电视屏幕上的亮光还在微微闪烁，那是昨夜未看完的电影。

    画面里的人正紧紧相拥，低低的呢喃顺着音响的缝隙溢出。

    “清寒…清寒…”

    睡梦中的涂山雅雅忽然蹙起眉头，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，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
    原本搭在牧清寒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，指尖泛白，呓语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，像是坠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。

    牧清寒早已醒了，晨光落在他的侧脸，勾勒出柔和的轮廓。

    他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膝盖上的人，感受着她的颤抖，心头泛起一阵心疼，指尖轻轻抚上她蹙起的眉峰，试图抚平那抹不安。

    “清寒…”

    “清寒！”

    陡然拔高的呓语落下，涂山雅雅猛地睁开眼睛，那双平日里盛满寒冰的眼眸，此刻还蒙着一层未散的水汽，带着几分茫然与惊惧。

    直到视线聚焦，映入眼帘的是牧清寒温柔的眼眸。

    那目光里的关切与疼惜，像一束暖阳，瞬间驱散了她心底的寒意。

    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，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，指尖依旧轻柔地落在她的眉间，声音低沉而温和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做噩梦了？”

    涂山雅雅没有说话，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，眼眸里的茫然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依赖与后怕。

    她就这样看了许久，久到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骨子里，才轻轻唤了一声：“清寒…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牧清寒应着，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滑落，动作轻柔。

    “清寒…”

    她又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牧清寒无奈地勾了勾唇角，眼底满是纵容：“你又来…”

    “噗。”

    涂山雅雅忽然轻笑出声，眼底的水汽却未散去，她抬起手，轻轻抚上他的脸颊，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，才像是终于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确认，你是真实的。”

    牧清寒闻言，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，他握住她的手，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个吻，语气带着几分戏谑。

    “嗯？那你捏捏？”

    涂山雅雅挑了挑眉，眼底的惊惧彻底褪去，染上几分狡黠。

    她故意眨了眨眼，反问：“捏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你再皮我就抽你屁股了。”

    牧清寒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，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怒意，满是宠溺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”涂山雅雅笑得眉眼弯弯，眼眸里盛着璀璨的光，“五百年了，我还真有点怀念那时候的感觉呢。”

    牧清寒闻言一怔，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。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，最后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，眼底的温柔更甚。

    “你呀…”

    见他这副模样，涂山雅雅笑得更欢了，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：“哈哈哈，你这什么表情嘛？”

    “还有，你怎么就这么坐着睡呀？”

    提到这个，牧清寒的目光软了下来，他低头看着她，声音温柔。

    “因为你倚着我，我不想弄醒你。”

    昨夜她靠着他的肩头，看着屏幕里的电影，渐渐睡了过去，呼吸均匀而安稳。

    他怕挪动会惊醒她，便就这样坐着，任由她枕着自己的膝盖，一夜未动。

    涂山雅雅的笑容渐渐敛了些，心底涌起一股暖流，她定定地看着他，眼底满是动容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这样，这么温柔。”

    牧清寒垂下眸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，一字一句，语气认真而郑重，“因为是你，所以如此。”

    涂山雅雅听着他郑重其事的话，鼻尖微微一酸，随即又被满心的甜意裹住。

    她抿了抿下唇，唇角的弧度越扬越高，眼底的笑意亮得惊人，连带着语气都染上了几分娇俏。

    “你个牧冰块，也知道说这些情话了？”

    她伸出手，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，触感温热细腻，让她心头的踏实感又重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快说，哪学的？”

    “快如实道来，不然…不然我就抽你屁股！”

    说着，她还故意扬了扬下巴，眼眸里满是狡黠的光，像是在等着看他窘迫的模样。

    牧清寒任由她戳着自己的脸颊，眼底的笑意温柔。

    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，指尖与她的掌心相贴，传递着彼此的温度，声音依旧是那般沉稳温和，“因为想到了，所以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涂山雅雅挑眉，故意拖长了语调，眼底的戏谑更甚。

    “那照这么说，这些还都是你的心里话喽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随便糊弄我的？”

    她微微凑近他，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，呼吸间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冷香，拂过他的皮肤，带着几分痒意。

    牧清寒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，眸色深了深，他抬手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，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唇角，语气无比郑重。

    “天地可鉴。”

    简单四个字，没有多余的修饰，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，撞进涂山雅雅的心底，让她瞬间红了耳根。

    她别过脸，掩去眼底的羞涩，随即又转回来，眼底满是雀跃与欢喜，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。

    她朝着他凑过去，声音软乎乎的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：“嘿嘿嘿，亲亲…”

    说着，她微微仰头，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唇角，带着一丝凉意，却又无比滚烫。

    那吻很轻，很软，像是羽毛拂过心尖，却瞬间点燃了彼此心底的情愫。

    牧清寒眸色一暗，反手扣住她的后脑，加深了这个吻，将满心的眷恋与温柔，都融入这清晨的暖阳里。

    一旁

    电视的亮光还在闪烁

    画面里的风正拂过漫山遍野的花海。

    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，落在那对许久未见的男女主肩头。

    男人身着素色长衫，发丝被风吹得微扬。

    他站在花海中央，眼底是藏了半生的思念与牵挂，望着不远处的身影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，最后只化作一抹温柔到极致的浅笑。

    女人穿着淡蓝的衣裙，裙摆沾染了些许花香与泥土的气息，她望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，眼眶早已泛红，却强忍着泪水。

    嘴角缓缓勾起，那笑容里有委屈，有欢喜，更有失而复得的庆幸。

    没有多余的话语。

    男人率先迈开脚步，女人也朝着他奔去。

    两人的身影在花海中渐渐靠近，风似乎都在此刻停了下来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。

    下一秒，男人张开双臂，将奔过来的女人紧紧拥入怀中，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错过的岁月，驱散那些独自等待的孤寂。

    女人埋在他的肩头，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，泪水无声地滑落，浸湿了他的衣衫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，像是抓住了这世间唯一的救赎。

    这个拥抱很大，很沉，盛满了无尽的思念，盛满了跨越山海的奔赴，盛满了历经风雨后的相守。

    屏幕外的晨光似乎都被这画面感染，变得愈发温柔，连带着空气中的气息，都染上了几分缱绻的暖意。

    “清寒，喘不过气了…”

    “抱歉…”

    “嘻嘻…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“清寒，你在干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点外卖。”

    “呀？你还知道怎么点外卖呢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，我找牧也了解了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收餐地址要填在西西域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收餐地址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