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只是做戏

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，甩也甩不出去。

    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？在录制厅里刚遇见陈许之后就遇见了顾维，简直就是掐准了时间，又掐准了我这个人会在看到陈许之后产生动摇。前者只是随意调查一下就可以计算好时间，而后者……就需要了解我这个人的性格。

    心里生出一丝恐惧。无论做什么或者想什么，都像是被对方摸透了一般，所有的事情都不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。

    在社会里呆久了，人自然变得圆滑。一直固执又不是什么好事情，我本来打算说“借您吉言”，最终出口是已经变成了，“嗯，时来运转最好不过。”

    程暮啊程暮，别多想了，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艺人，同你一样的人实在太多了，照顾维这样的条件，用得着算计你吗。

    我的背部一直绷紧，开始发酸。见他没有表态，我才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，将一直端在手里的东西在沉闷的气氛中送到了厨房。

    一直到我出来上楼，他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
    想想也是，我不过是借住几天的一个陌生人。

    一连几天里，我白天都是在客房里度过，饿了，自己做点吃的。除此之外，就没有与顾维打过照面，他晚上回来的时间很准，我就避开那个时间下楼。 [交流，是他早上敲了敲房门，告诉我如果需要与经纪人联系，可以用楼下的电话。

    我用被子蒙着头，听到他的声音时，整个人还处于没有清醒的状态，反射性地说，“哦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等我反应过来时，已经听到他平稳的脚步声越来小，直到消失。

    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与他发生过任何交集。

    令我有些意外的是，客房衣柜里的衣服，恰好符合我的尺寸，连没有拆封的内衣都与平常的尺码一样，稍稍有些吃惊。

    距离首映式还有一天，我打算先与coa联系，讨论一下何时来接我，却第一次听到顾维家中的电话响了。

    犹豫了几秒，先接起电话。

    “程暮。”是顾维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晚一点我送你回公寓，你稍微整理一下。”

    谢天谢地，他还记得首映礼的事情。

    我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个包，离开的时候依旧只有这个包，还有一部已经没电了的手机。我坐在客厅里，盯着房间里满眼的白色发呆。顾维回来的时间很准，一回来，第一句话就是，“还有几个记者。”

    娱记的耐心简直超乎寻常。

    虽然我觉得，以顾维这种身份，想要摆平他不希望流通出去的消息，简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，根本不用花费什么力气。

    偏偏是要演戏给娱记看。

    演员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？自然是演戏。

    我挑挑眉，起身露出一个合适的笑脸，伸手挽上顾维的手臂。这是除了那一晚之后，距离最近的一次。连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可以闻到。

    “麻烦了。”我扬起笑脸对他说。

   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，微微低头，靠近我的耳侧，鼻翼间的呼吸喷洒在我的侧脸上，激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，“表情太僵硬了，程暮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手掌抚上我的侧脸，摩挲了一会儿，直到我觉得脸部发烫，才听到他满意的声，“这样才像恋爱中女人的模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