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哭，不好看

“这可是你说的！”殷然玺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，看向刚才他刚才走来的道路。

    待会儿萧盈下班了，就会从这里经过，他要坚持下去，等她下班，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“我曾经在她身上看到这种形状的东西，”柳信还是不死心，他掏出怀中的一枚尖椎形玉饰，凑到他跟前：“如果是败在他手上，我心服口服。如果你不给我一个答案，我怕自己会坏了自己的规矩，再对你和她纠缠不放。”懒

    殷然玺却不看那枚玉饰一眼，径自看着幽黯的街道恍神，低声呓语：“萧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另一厢，萧盈眼皮总跳，心也跳得飞快。她工作的时候频频出错，心不在焉的看向夜色门口。

    为什么她总是心神不宁，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吗？

    再一次把食物送错后，萧盈回到休息室换上自己的衣服，叮嘱茜茜一番，便急匆匆出了夜色。

    她嫌走路太慢，便索性往前飞奔，直到看到前面端坐的殷然玺才大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飞奔至殷然玺跟前，见他只是看着她，也不说话，痴痴傻傻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等太久，不耐烦了？”她问他道。

    殷然玺对她摇头，径自温柔地笑，有点傻气。

    “工作当然要排第一，男人排第二……”她摸上他的手，发现他的很好凉。虫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，似乎在说话，她却听不清楚。她一掌打在他的胸口，殷然玺不可察觉地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粗心的萧盈没发现这个细节，径自笑道：“别玩了，你这样说话我怎么听得清楚？”

    殷然玺又张嘴，说了几个字，这次萧盈凑得很近，隐约听他说：“我要排在第一位……”

    这人真是，还计较这个。

    “你想做第一，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。好了，回家吧，我要早点睡觉，困死了。”萧盈说着站起来，殷然玺的手便在她手心滑落。

    她往前走了几步，以为殷然玺会狗腿地跟上来，结果身后没动静。她疑惑地回头一看，殷然玺还维持原来的姿势坐着。只不过，原来他的头看向左边，她之前走来的方向。现在他的头看向右边，他们回家的方向……

    她微怔，心跳在加速。

    折回殷然玺的身旁，她抓着他冰冷的手，抚上他冰冷的脸，借着昏黄的路灯看到他泛白的薄唇，唇角还沾着一点血丝。

    泪水毫无预警的滑落，滴落在他冰冷的手背。

    “你，哭了，不，好看……”殷然玺心疼地想拭去她的眼泪，却抬不起手。

    萧盈颤着手摸到他一身的血，忍不住“哇”的一声放声大哭：“殷然玺，你不能死，你死了我怎么办……对，对了，打电话叫救护车，你给我坚持住，不能死，否则我一辈子不理你，让你曝尸荒野，做孤魂野鬼……”

    萧盈叨叨絮絮，一边颤着手拨通急救电话。

    她紧握殷然玺的手：“你真的很笨。伤得这么重应该先自救，为什么还傻坐在这里等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话倏地打住，突然知道。他之所以坐在这里，是因为要等她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，泪眼朦胧地看着殷然玺，哽声道：“为了我，你要坚持下去。”

    此时此刻，她毫不怀疑他对她的爱。

    虽然他今晚才说爱她，虽然他以前总是欺侮她，可她现在能感受他的爱。

    “你爱我吗？”殷然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。

    如果他坚持不下去，他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这个问题等你好了之后我再来回答。救护车来了，你再坚持一下，很快就好了。”萧盈胡乱地抹去眼泪，看着救护车驶近，就是没给殷然玺答案。

    殷然玺被送上救护车，她一直紧抓着他的手，给他力量。

    “患者失血过多，致命伤是背后的一枪，一般人中这样一枪，早已丢了性命。患者到现在还有意识，需要坚韧的意志，不过……”医生检察殷然玺的伤势，暗自摇头。

    “医生，麻烦你救救他！”萧盈心跳顿止，握着殷然玺的手不觉加大力道。

    “你需要做最坏的打算，我怕他坚持不到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，他能坚持。”萧盈看向殷然玺，在他耳畔道：“你想知道我爱不爱你，就一定要坚持下去。还有，我怀了你的孩子，你如果死了，我带着孩子改嫁！”

    “你敢！”殷然玺突然瞪大眼，怒视萧盈。

    “你看我敢不敢。只要你不死，我就不改嫁！你那么坏，当初我是不情不愿地跟了你。等你死了，我才好找男人，这样就能摆脱你的控制，何乐而不为……”萧盈一直说，殷然玺一直瞪着她，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。

    结果到医院的时候，殷然玺在进入手术室的时候还瞪着她。

    “萧小姐，你不能进入手术室。”萧盈也想跟进去，怕殷然玺不听话。

    “你进去只会延缓救治他，为了患者，萧小姐应该配合。”医生的话，终是让萧盈松了手。

    萧盈焦急地等在手术外，殷然玺应该会没事的吧？她用了最好的激将法，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死的。

    正在萧盈急不可耐的时候，有人冲到她身后，她回头一看，却是江欣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她没有通知任何人，为什么江欣会知道殷然玺出了事？

    “这里有医生是我朋友，知道殷大哥和我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，就告诉了我。现在他的情形怎么样？”江欣焦虑地看着手术室，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，还在抢救。”萧盈一瞬被转移了注意力，她也很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