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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皇家范儿

文/轩少爷的娘
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本章字数:24890 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txt下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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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辰见那姑娘醒来,心中松了一口气,随即便急忙调开目光,道:“姑娘,你可醒了……”

    未料到那姑娘一听到他的声音,立刻惊天动地的尖叫起来:“坏人,坏人……你走开……走开……”说着话儿,她立刻翻身爬了起来,跌跌撞撞的向前走,避南宫辰如蛇蝎。

    南宫辰拾起地上的袍子,不住的跟那姑娘解释,表示自己不是坏人,抓她的那个坏人已逃了,他乃是为了救她而追来此地的,甚至为了令那姑娘信服,他拿出身上挂着的玉佩表明自己南宫公子的身份。

    只可惜那姑娘今日受的惊吓太大,又是差点被强人侮辱,又是被掳走,又是差点杀人,心力交瘁之下竟然有些神智不清了,但凡南宫辰一开口,她就尖叫不止,不住的称他是坏人,叫他走开。

    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七零八落,白花花的身子在月光下不停的闪着诱人的光泽,看来着实可怜。

    而且至始至终她手中一直握着尖利的簪子,时不时比划着自己的喉咙,那副三贞九烈的模样,仿佛南宫辰稍有靠近,她便为了保住清白而自尽。

    南宫辰一向是个谨守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”的君子,自然不敢大剌剌的直视那姑娘,只能背着身或者转开头同那姑娘讲理。

    奈何那姑娘死活不理他的好意,一副玉洁冰清的模样,宁愿裸着身子也不要他的衣物,就好像他的袍子是什么不洁之物,弄得他南宫辰好不狼狈,是万分尴尬。

    眼看两人僵恃了快一个时辰,南宫辰心急如焚,看这光景,既使他嘴皮子磨破了也不能说服那姑娘。

    无奈,只好捡了块小石头弹向那姑娘,总算点住她的穴道制伏了她。却又不好丢着这姑娘在荒山野岭不管,只好拿袍子盖住她的身体。

    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打横抱着那姑娘下山,盘算着先把她送回府,明儿等她清醒了再送她回家。他自己则还要去趟碧月山庄向若樱解释清楚,不然怕是两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雪上添霜。

    抱着那姑娘向山下行不了几步,南宫辰便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,那是一种犹如置身野兽丛林的恐怖血腥的气息,令人不寒而栗。就在他提高警惕的一瞬间,耳边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狼嚎声“嗷呜……嗷呜!”

    顿时,狼嚎声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。南宫辰脸色丕变,这里从未听说过有狼出没,此时为何会有狼嚎?

    可事实就是如此,不容他耽搁犹豫半分,“嗷呜……嗷呜!”狼不停的嚎叫着渐渐向山上的他们逼来。

    南宫辰定睛一看,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,居然是零零散散的为数不少的饿狼,远远望去,狼绿幽幽的凶残双眼在夜色中跳动着,犹如萤火虫般闪闪亮亮,显得异常诡异。

    不容多想,南宫辰深吸一口气,冷静了下来,捡了山上最大最粗的一棵参天大树,抱着那姑娘几个纵身,紧接着在树干上如踏步一样轻点,上得大树躲了起来。

    当然这也绝非长久之计,只是暂时要找个地方安置这姑娘才行,好在山上的树多,且够高,想信能够抵挡一阵,然后还是得想办法生火驱狼。

    就在当下,磨盘山脚下,有几个人影正尽职尽责的把最后一头狼往山上驱赶,他们手中举着火把,为首是一个白皙清秀的少年,不住的吩咐另外几个:“快……多弄点肉放上山,让那些狼也别太饿着,若是那个南宫公子不中用,和那姑娘一起被狼吃了……你我可就倒大霉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明侍卫,你放心好了,未免狼伤害到其他人,我们几个先前在山上探过一圈,这山很小,常日也没人来,此时夜了更是无人,但有许多参天大树,依着他南宫公子的名头,绝对不会如此不济事。”

    正在这时,一道轻笑声接过他的话头:“明月,你听谁说的,我赌他若被狼群吃了,王爷说不得大大的奖励我们一番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回头一看,一个娃娃脸的高挑青年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,他脸上有一双圆圆的大眼睛,高高的鼻子,嘴像小孩子一样红红的,就是小了点,有点似女子的樱桃小口……

    “冷冽!”几个人笑着向他打招呼,戏谑地道:“那姑娘一簪子没把您老送去见阎王啊?”

    冷洌眨巴着大眼睛,颇有些无奈地道:“这姑娘也太能入戏了,前生定是个戏子,一路上尖叫的快把我耳朵吵聋了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!”明月忍俊不禁,笑了开来:“你在哪儿找这么个好手啊?”

    “还能上哪找,你又不是今日才跟随王爷,他那个性子说一不二,打不得半点折扣,发下话来,还要快,为了令南宫辰信服,且不会发现破绽,有武艺傍身的女子我全都没找,最后去青楼使银子找了一位新来的姑娘,说好让她来客串一把,不想这姑娘倒是个人物,演的是得心应手,入木三分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!南宫公子真可怜……”一个侍卫摇头晃脑的说着,不知是真同情还是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“嘘!让王爷听见,可怜的就是你了!”

    “哎哟!是我们王爷真可怜!”

    “闭嘴!不会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。”众人齐齐喝止这个不会说话的笨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萧冠泓很早就醒过来了。若樱在他怀里沉沉睡着。

    睡着的若樱娇弱可人,少了白日里那股淡然的的模样,有一股弱不禁风的美态,嫩白的脸上微红,如桃花盛放的那种艳色惹得萧冠泓眼馋不已,嘴角微微一挑,忍不住就把自己的脸贴在她脸上亲密的摩挲起来,深深吸着她身上特别好闻的香气,总觉得不够,于是又在若樱的脸上亲了几口。

    有些事不开头则矣,一开头那就一发不可收拾,萧冠泓起初只想亲两口就做罢,不想那香软嫩滑的触感让他迷恋不已,尤其是那花瓣一样的小嘴近在咫尺,不,是近在嘴边,就像是香喷喷的食物放在经过长途跋涉而又饥饿的旅人面前,谁能忍受住那种诱人流口水的美味!

    所以他听随自己的心意,用性感的薄唇含住那两瓣樱唇轻吮,舌尖细细的描绘着那绝美的唇形,如痴如醉的舔湿,含吸。身子也抵紧了若樱。

    慢慢的,他用舌尖在那唇缝中轻轻的左右来回,不停的划来划去,想用不惊醒若樱的方式打开她的唇瓣,把自己的舌头放进去。若樱依然阖着眼睛,却趁他把舌尖伸进来的时候,轻轻的咬了他一口。

    “唔!”那力道不重不轻,令他浑身一抖,竟然有一种变态的快感在心底绵延,忍不住把身体又贴上了若樱几分,蹭了蹭。

    “你醒了!”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睡醒后的沙哑,此时加上了一丝缠绵之意,分外的磁性撩人,惑人心神。

    若樱下意识挣扎了一下,把身子挪了挪,想避开那热腾腾的物事,用软软含着睡意的声音道:“要走了吗?”她觉得好像刚睡便被他这样那样的小动作扰醒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?很想我走啊?”萧冠泓不依的又贴紧了些,他是这么的想跟她在一起,一分开就觉得痛苦,何时若樱也会同样对他难分难舍,百般依恋呢?

    若樱觉得他真是爱矫情,什么都爱挑刺儿,所谓的动辄得咎就是自己现在的最好写照,便睁开眼睛,也不说话,就用那双会说话的眸子看着他,反正说什么他都会不满意,不如少说少错。

    “别这样看我……”萧冠泓伸手蒙上她的眼睛,最受不了她用那盈盈水眸欲说还休的望着自己,那纯真无垢的眼神会让他兽性大发,有一种要立刻剥光她的冲动。

    若樱的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挠着他的手掌心,使得他的心痒痒的,觉得她真是太招人怜爱了,想到待会自己就要离开这可人儿,不知何时再能见到她,赌徒赶本的心态冒头,极渴望再跟她弄一回。

    又想到若樱今日吃了他不少苦头,又有些心疼不舍,但最后还是一手托起若樱的身子,一手脱去了她的亵衣亵裤。

    若樱没有反抗,似完全明白他的心里,也带着点补偿他的成份在内。她没有如他的意跟他回去,反而说服了他让自己留在秦家,萧冠经并没有强硬的带走她,或是立刻理智全失的回车遇国,算是做出了相应的让步,想到他那不可一世的性子,这样对他来说委实难得了。

    有了这样的心思,她就任他作为。

    她难得乖顺的模样令萧冠泓心生愉悦。“呵!”一声低笑从他口中溢出,满眼戏谑,“这次怎么这么乖?嗯?”

    那声“嗯”问的意味深长,还带着微微上扬的尾音,听在耳边只觉磁性酥麻,令人眩晕!也许是夜太深,也许是身旁的这个男人渐渐的在改变,也许是自己不但不讨厌他了,反而越来越看他顺眼了,不知怎地,若樱也有些情动,小脸白里透红,眼睛湿润幽黑,带着点迷蒙和脆弱地看着萧冠泓。

    萧冠泓抿了抿嘴唇,俯身吻住了若樱。

    他低垂着眼帘,长睫扑撒下来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,一脸的沉醉。尔后顺势而下,在若樱胸前的舔舐啃咬。

    陷入情潮中的他呼吸有些急促,动作也不太温柔。夜明珠淡淡的光晕笼着他,使得他俊美中带着一丝狂野和邪美,散发着魅惑之意,令若樱看得微微有些失神,这个男人俊美如斯,耀眼如斯,自己与他也不知终将会走到哪一步?

    萧冠泓发现若樱微微有些失神,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,直接分开若樱的双腿。

    在陷入的那一瞬间,他扬起脖子,深深吸了一口气――他娘的,这滋味真是畅美难言,令人**蚀骨。

    一阵胀痛传来,若樱立刻醒过神来,再想夺回江山已然是不可能了,她颦着眉头,微咬着花瓣一样的嘴儿,恨恨的想着,这厮白长了这么一幅神仙貌,或许是因为他长年习武的关系,床榻之上每每都是剽悍无比的霸道索求,全然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!

    好在萧冠泓今日带了良心出门,也怕惹恼了她,以后自己就没有甜果子吃了,从长远的福利来想,还是得悠着点,所以他的表现倒是出乎若樱的意料之外,动作格外的缠绵温柔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萧冠泓终于肯走了。

    先前干起事来分明是如狼似虎,待到要走,他则拖泥带水,拖拖拉拉,把个“拖”字决用的出神入化,但不管他怎么捶胸顿足,痛心疾首的不愿离去,却也不能阻止铁面无私的太阳出来溜哒!

    若樱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,索性借身体很累为由头闭着眼睛装睡,心里却在替车遇国的百姓庆幸,幸亏他们的皇帝不是萧冠泓,虽说现在的兴隆帝也只有四岁,但总比一个色令智昏,只记得“**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”的皇帝来得强啊!

    萧冠涨走后不久,雷打不动每日准时辰出现的姜嬷嬷进了房来。她当然不是来喊若樱起床的,只是每日都是这会儿进来例行检查。

    姜嬷嬷先是鼻子用力的抽了抽,继而用狐疑而又锐利的目光在内室如闪电般横扫一通,大小姐房间里一应摆设与平日里并无二致,干净清爽通透,不远处的绣床上,雅致的帐幔低低地垂着,房间里静谥安静的只听到得大小姐轻不可闻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尽管这样,精明的姜嬷嬷还是觉得有些许异样,光屋中散发的气味就极不对头,大小姐身上一惯有股淡淡有好闻的幽香,所以这内室里头既使不熏香,经常都会有一股极淡的香气萦绕着。

    但这会子这股气味却盖过了那淡淡的香气,且这气味她自己也觉得好生熟悉,似乎是闻到过,但又不全然相同,可往日并未在大小姐这里闻到这味儿。

    姜嬷嬷想了想,悄无声息的走到绣床边,缓缓的伸手拉开帐幔,床内也无异样,大小姐背朝外,面朝里睡着。只是那种气味在帐子里更显浓郁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嬷嬷何事?”突然,背对着姜嬷嬷的若樱出声了。

    姜嬷嬷一惊,连忙放下帐子,陪着笑道:“扰大小姐好眠,老奴只是担心大小姐睡不安稳。”

    “那嬷嬷自去吧!我躺躺就起。”

    “是,大小姐。”姜嬷嬷退了出去,依旧满心狐疑,过得半晌儿,姜嬷嬷猛地一拍大腿,怪了,那气味倒极像是男女弄完事后的淫味儿。

    可她随后一想,这哪可能?不说秦家请了护院和武师看护院子,最近老爷又请了不少江湖好手来山庄做客,就是这小小的樱院,也有她和几个丫头看着,不说固若金汤,但要在自己的眼皮下行这不轨之事怕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且大小姐回来这段日子,从不见她有什么少女怀春,仙女思凡的思春行为,要说做下这等下流事,姜嬷嬷倒觉得二小姐有可能些,毕竟二小姐为人不但喜欢惺惺作态,嘴里一天到晚还念着南宫少爷。

    末了,姜嬷嬷心道:极有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,待会儿再进去确认确认。

    却说若樱把姜嬷嬷打发出去后,连忙起身下床去打开窗子,心中暗暗叫苦不迭,将萧冠泓骂了个狗血淋头是不用说了,同时也责怪自己怎么将这茬给忘了?

    早先要是把窗子打开吹吹就好了,刚才姜嬷嬷那样明显是起了疑心,就说不能对那厮心软,真是个**熏心的混蛋,幸好他还准备了个帕子,把那些浊物擦拭干净带走了,不然她真真是不要见人了。

    自打她回秦家以后,本来行事就比以往要小心,只因她的左臂上没有了象征少女贞洁的“守宫砂”,为免被姜嬷嬷之流觑出什么端倪,她连沐浴都是不允许丫头近身的。偏生昨晚让萧冠泓这么一弄,差点被姜嬷嬷瞧出破绽。

    须臾,姜嬷嬷再次进屋,她身兼二职,一是传个口信,二是再检查内室还有无味儿,味儿没有了,看来真是自己疑心太重以至于记混了,但她说南宫家的老祖宗派了个嬷嬷来见若樱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旭日初升,嘉平城一派气派的景像,而更为气派华贵的南宫府大门口此时却停下一辆小轿。轿子的旁边站着一个眉头微皱,却俊逸清俊的男人,正是被困在磨盘山上一整夜的南宫辰。

    王爷发了话,要磨南宫辰一整夜,冷冽和明月接下此任务后,两人少年心性,玩性颇大,寻思着王爷也没具本吩咐如何操作,于是他们两人就带着几个闲得长毛的侍卫自行发挥,跑到别的山头捉了一些狼,演了昨夜一场好戏。倒真是把南宫辰不折不扣的困在磨盘山一晚。

    直到天色微明,他们才用肉和猪羊等活物把那些狼引至山下,用弓箭一一射死。

    要说若是只有南宫辰一人,他完全可以杀了几头狼冲下山。只是他昨晚上运气太不好了,碰上冷冽那个促狭鬼,找了个太会入戏的姑娘参与其中。

    南宫辰担心解开那姑娘的穴道后,她会又神智不清的闹上一通,此时山上有狼,具体又不知有多少,他也不敢拿两人的性命冒险,只好守着那姑娘在树上呆了一整夜。

    幸好清早时那些狼就不见踪影了,来得是莫明其妙,走的也高深莫测。

    南宫辰这才解开那女子的穴道,也许是因为天亮了,女子觉得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便不再吵闹,相反还诚心诚意向南宫辰道谢,对自己昨晚上不理智的行为羞愧不已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南宫辰便好人做到底,道要送这姑娘回家。

    未料这姑娘听得这话,未语泪先流,呜呜咽咽地直道她是来此地投亲的,千辛苦的寻着亲戚的住处,却不料亲戚家早不知搬往何处去了,如今她亲戚未曾找着,偏遇着了歹人,这可如何是好?

    无法,总不能把一个举目无亲的姑娘家丢在山上吧?南宫辰着急着回府,权衡再三,决定暂时先把这姑娘带回府中,其它事情以后在说。

    却说南宫府中因为少爷离府后一晚上未归,早就引起了轩然大波,派人去四处寻找那自是不必说了,还使了人去碧月山庄找寻少爷。此时进进出出寻找的仆人一看到大少爷正在大门外,俱是喜出望外。

    “少爷,少爷。”管家忙上来见礼:“少爷您可回来了,可把老夫人和老爷夫人急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的不是,又扰老祖宗和爹娘担心了。”南宫辰伸指抹了抹眉头,收敛起心烦意乱的心思,提步进府,随后似想起什么,转头吩咐管家:“吕叔,唤人来把轿子里那位姑娘请进府中吧!”

    言罢步履匆忙的去向祖母和爹娘报平安去了。

    吕管家一愣,不解少爷这是何意,可是少爷早大步流星的走远了,他只好唤了几个仆妇来把轿子里的姑娘接进府中。

    “姑娘下轿吧!”

    尤玲珑手拎着新裙的裙摆,娇娇柔柔的下了轿,几个仆妇一直便拿眼窥视她。

    仆妇们见少爷一晚未归,清早却带了一女子回府,心里不受控制的冒出了许多香艳绮丽的桥段,都是些才子佳人一夕风流,颠鸾倒凤的风月之事。早就抱了要见一见是何方神圣,竟然能勾得少爷乐不思蜀,宿在外头。

    但见尤玲珑一袭月色新裙,细眉如柳,柔眼俏鼻,樱红小嘴一点,面含不胜娇羞之色,固然不是她们想像中天女下凡一样的绝色佳人,倒也颇有几分姿色。

    且她行走举动间竟是自有一番风流的媚意,就如她此时明明是伸手把散下的一缕头发撩开,偏她动作极慢,那缕发丝在她手中仿若有千斤重,在撩发的过程中,她的眉稍眼角都含着一分羞人答答的春意,似看你非看你的用眼神轻瞟着你。

    就这样一番作派,生生把她的姿色又抬上了一个台阶,有了一番勾人的妍态。

    不过南宫府的仆妇非寻常人家的下人能比,皆是眼界颇高之人,打量完这位姑娘便丢开了,并无惊艳之色。想来也是,南宫娘娘便是出自南宫世家,若是普通姿色,怎能在后宫三千中夺得圣宠!府中小姐和表小姐也是美貌的少女,见得多了便不以为奇了。

    “姑娘喝茶!”仆妇请尤玲珑在偏厅坐下,有礼的送上茶点后便去忙别的活计去了。

    尤玲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屋中的布置,豪门大户的家就是与等闲人家不同,精致奢侈中透着雍容大方,一件一件都是她从来不曾看过的,纵然她竭力想表现的如一个大家闺秀般温婉从容,但仍不免有些东张西望的模样,双目之中时不时露出些惊奇和艳羡之色。

    她心道:若是我能生在这样的人家该多好啊,成日里锦衣玉食,出入仆妇成群!

    想到这里她不免感叹自己命运不济,爹娘俱还在世时,家里虽不是富足一方,但也银钱颇丰,自己也曾是那好命的小姐,只是未料到爹爹受人牵连,祸及家人,不但家产全数充公,便是爹娘也相继去世,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,最后只能沦落风尘,倚门卖笑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我表哥早上带回府的女子?你姓甚名谁,是哪里人氏,家里做何营生?为何会与我表哥在一起?”蓦地,一道女子娇嫩的嗓音,一串连珠炮一样的问题,含着娇蛮的质问打断了尤玲珑的自艾自怨。

    她一惊,连忙循声望去,入目便是一个大眼琼鼻的美貌小姐,头上珠翠环绕,一身紫色衣裙衬着这位小姐白皙的皮肤很是亮眼,只是这小姐一脸不善的看着她,大眼中燃有隐约的怒火。

    真是同人不同命!同样是女子,人家活的为什么这样肆意随性呢?

    尤玲珑忙起身向她福了福,柔声道:“不知小姐是哪位,多有得罪。”虽说她堕入青楼,马上就会过那种日日送旧迎新,供人淫乐的日子,但毕竟也曾当过小姐,后来不幸被人卖入青楼,为了生存,更是学会了察言观色和见人就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,所以一般的社交礼仪倒是难不住她。

    “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?”张佳佳刁蛮固执的一心要得到答案。她是南宫老夫人嫡亲姐姐的孙女,平日里甚得南宫老夫人的欢心,在南宫辰面前不但表现的温柔可人,还如解语花一般善解人意,然而只背着了人,就恢复了她张家大小姐的娇气性子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尢玲珑状似委屈的垂下头,眼中渐渐蓄着泪水,雪白的牙齿不住咬着红艳的唇瓣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,仿佛受了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苦楚,全然不似昨晚上南宫辰看到的那副敢用簪子刺中强人的彪悍模样。其实她心内暗暗焦急,如今倒底该怎么办?

    昨晚上她一是为了赚客人那昂贵的银钱。二则是为了逃脱妈妈安排客人为她破身的初夜,虽说入了风尘早晚是要经这一遭的,可她心中依然抱有一丝妄想,企图拖得一日便是一日,故而冒险答应那位高挑年轻的客人,允诺替他尽心尽力的做下此事。

    为了入戏逼真,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撕毁了。在月光下看到南宫辰风姿秀隽的模样,她便心思一动,只是觉得这个男子生得真是俊俏标致,却是没有其它想法的。

    可后来在磨盘山上,南宫辰怕狼群伤害到她,像个君子般的守护了她一夜,这么一个清俊动人的公子,又是那样显贵的家世,德行操守又好,几乎是个坐怀不乱的男子。比之她在青楼里见过的那些恶心的男人不知强上几百倍,她那会就在想,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修了几世的福气,好运的能嫁给这样的男子!

    所以当他温润如风的说着要送她回家时,她便鬼使神差般,半真半假的撒了谎,因她既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遭他岐视,更不想就此与他别过,就想着能跟他多相处一会便是一会,走一步看一步!若是她回到青楼里,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碰上这样难得的男子啊?

    但她哭诉给南宫辰的那些话全是真的,只是后面的遭遇她一句未提。家中落败后,她无处安生,只好来嘉平城寻访亲戚,自然是没寻着,可雪上加霜的是,她被拐子卖入青楼,自此开始了悲惨的日子。

    起初她抗挣过,也曾寻死觅活,吵闹不休,可这些伎俩在鸨娘和妈妈眼前根本不够看,她们多的是见不得人的手段,包管整治得你服服贴贴。妈妈见她有几分姿色,为了到时能卖个好价钱,便将她好好调教一番,只等日子一到,便安排客人来为她破身,价高者得。

    她这段日子在妓院里也不是白过的,妈妈的训练和调教,让她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毒眼。

    她知道南宫辰既然昨晚上都不曾丢开她,在听了她这样凄惨的身世之后,更不会丢下她。果然如她所料,南宫辰决定先带她回府,以后另作打算。他的话正中她下怀。

    南宫辰的外袍一直披在她身上,直到快进城时,他怕别人耻笑她衣衫不整,便为她买了新衣裙换上,而他这才穿回自己的外袍。

    这几年生活的不幸,使得她早已看透了人生,那些妓女皆是外面风光,内里凄惨的。这其中包含了多少痛哭和心酸泪水,自是不足和外人道也!最令她害怕的是,若能以后能从良便是最好不过,可如果没有那运气,当她姿色不再,人老珠黄后该依靠什么过活?

    妓女们人老色衰,晚景凄凉的例子比比皆是,随手一抓一大把……

    “钟嬷嬷您怎么过来了?”张佳佳见这女子并不回答她的话,却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,不知其何意,正要拿话再问她一遍,不妨钟嬷嬷进得偏厅。张佳佳连忙换上笑脸,这钟嬷嬷便是姨婆的耳目,可不能在她面前露了什么端倪。

    “表小姐安好,老妈奉了老夫人之命,来请这位姑娘去见见老夫人。”钟嬷嬷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与张佳佳见礼,复又客气的对尤玲珑道:“姑娘你且随我一道去见见我家老夫人吧!”

    尤玲珑听得这位一脸笑容的嬷嬷要带她去见老夫人,便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,这就短短一瞬间,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,固然撒一个谎必须要用一百个谎来圆,但为了脱离往后那些悲惨的生活,更为了能跟南宫辰这样人中龙凤的男子生活在一起,值得她硬着头皮去拼一拼!

    既使不成功,大不了过回从前的卖笑生涯。但若是老天有眼让她混过去了,那些仆妇成群的奢侈生活便指日可待,从此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南宫辰去见祖母,并未让人通传,而是径直进去的,恰好碰到余嬷嬷在大肆的说若樱的坏话:“老夫人,自打老奴侍候您这么多年,跟着您见过的人不知凡几,却真真是未曾见过这样不晓道理的女子,生得妖娇娆娆,果真如那狐狸精般,您看你给了她多大的体面……”

    她滔滔不绝,口若悬河正说的唾沫星子直飞,却不妨少爷正好进来了……

    南宫辰是最听不得人说若樱的不是,当下秀眉一挑,大喝了一声:“余嬷嬷还请慎言!有些话当说便说,不当说则咽肚子里。”

    祖母本就不喜若樱的身份,偏这些个老奴才还满嘴嚼蛆,挑拨离间,这样不亚于是在祖母心头火上烧油吗?也不知这些人见天在想些什么,若樱是生得美些,可又没妨碍着她们什么?犯得着这样作践她?

    “……少爷……老奴……”余嬷嬷被突然进来的少爷唬了一跳不说,还被喝叱一顿,老脸便如泼了血一般。

    原来这安氏一向目空一切,目中无人惯了,有个女儿做贵妃,便真以为这天下人就该听自己的,大清早的,使了口齿伶俐的余嬷嬷去给若樱传话:其一,请她八月二十务必去参加她的生辰;其二,找她索要南宫辰的去向。

    有其主必有其仆,余嬷嬷那话儿干脆俐落,掷地有声,比圣旨还圣旨,只可惜若樱不上道,并没有谢主隆恩之意。仅是淡淡的告诉余嬷嬷,她并不知南宫辰在何处,然后便叫人送客,也未曾立刻答应去给安氏祝寿。把个余嬷嬷气得直顿足,觉得就没见过这么不上道,不通透的小姐。

    这余嬷嬷在若樱那里未能得到上宾一样的对待,心内忿恨不已,立刻马不停蹄的打转回府,向老夫人添油加醋一番,把若樱说的一无是处,务必要使老夫人更讨厌她不可。

    “你先退下吧!”南宫安氏见到孙子平安归来很高兴,使了个眼色给余嬷嬷,忙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孙儿你一夜未归,吓死祖母了,可不许一回府就拿下人撒气,她们都是些个跟着祖母的老人了,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。”

    见着南宫辰脸色稍缓,安氏又叹了一口气道:“祖母是一番好心,你自打回府之后一直闷闷不乐,郁郁寡欢,想来必是那秦家的养女惹得你不痛快,祖母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便差了人去请她来参加祖母寿辰,一是想给点体面她,二则是想找着机会给你说和说和,你可是怨祖母处事不当?”

    安氏一脸和颜悦色,说的是煞有介事,入情入理,心内则不然。她原本以为只要南宫辰对若樱一提,若樱便巴巴的会来给她祝寿,到时她自会使出手段搓磨若樱一番,好教人识得自己的厉害,同时也使若樱知难而退,再没有脸来纠缠她的孙子。

    不曾想若樱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子,根本不把她放眼里,居然以不得闲拒绝前往,她不来,安氏的那些个煞费苦心的筹划岂不是要落空?盘算来盘算去,安氏终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,便拉下老脸让人去请若樱。

    听到祖母亲自让人去请了若樱,南宫辰紧绷的脸色平和下来,明亮的眸子带着些许央求看着祖母道:“祖母通透之人,办事自是比孙儿老道,只是还请祖母不要在她面前提及身世,她并不知晓的,孙儿……孙儿……不想她为了此事伤心……”

    南宫安氏老眼内狠辣的光芒倏地一闪,脸色变得有些阴鸷起来,但姜是老的辣,她很快收敛脸上的表情,重新换回慈祥和蔼的模样,颌了颌首道:“祖母晓得!”

    为安孙子的心,她向南宫辰招了招手,话锋一转:“来,来祖母近前,跟祖母说说你昨晚上去哪了?可是遇着什么歹人不曾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萧冠泓位于西呈的山庄――清泉别业。

    这是早些年他以一介富商的身份置下的产业,为得是偶尔到来西呈探消息,有个落脚处,虽占地不广却胜在幽静别致。到了如今,萧冠泓才真真感叹自己当初置下这份产业的决策有多高明。

    你说若是没有这处地方,他不得和若樱偷偷摸摸的找地方见面,不外乎那些客栈和包些小院子,行事多半不方便,也对若樱不利。哪能像现在,只要若樱肯出门,他便可以接她来此,环境雅致,又舒适又安逸,最主要是自己的地盘,两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。

    他那日从若樱床上离开后,去办了一些事,深夜又跑到秦家爬上若樱的床,却落了若樱好一通埋怨,道是不许他再来了。那哪肯,依旧把若樱压在身下,狠狠揉搓捣弄着成了一番趣事儿。

    事毕,若樱坚决不肯留宿,他只好怏怏不乐的离去,临了,不甘心的威胁若樱,要她白日一定出来,不然他夜里来了就不走,看秦家人能奈他何。他是没脸没皮,若樱却觉得自己暂时还要脸啊!真真是拿他没有办法,只好无奈的答应了。

    翌日中午,若樱报备了冯氏一声,便心事重重的出庄了。不一会,人就到了萧冠泓的床上。

    萧冠泓的心情却是极好,听得冷洌和明月的回禀,想到恶整了南宫辰一番,这个幼稚的男人当时虽然面无表情,假模假式的端着王爷威风凛凛的架子,一回房就把自己关在屋中闷笑了半日。

    后来更是听说冷洌找来的那个女子,非但聪明过人,还超常发挥,分明是个青楼女子,却半真半假的编了一段可歌可泣的身世,以良家子的身份在南宫府暂时住了下来,而后更是几次当着众人的面欲寻死,可惜被救了下来。寻死觅活不成,便成日里哀泣哭涕。

    究其原因竟是恩人南宫辰看光了她的身子,再加上南宫公子对她的大恩大德,她此生无以为报,只有这具身子还是清白干净的,便想以身相许,终身服侍南宫辰以报得大恩,当然,她这人又极有自知之明,心知自己身份乃是一介孤女,怕是会辱没了南宫辰,并不敢在人前表露一丝一毫的心意!

    可她已是不洁之人,安能苟活世上令去世的爹娘蒙羞!此女极是温柔贤良,只把这些话压在自己心里,怕道出来扰了恩人一家的清静,一径郁结于心,只想寻了短见一了百了。

    还是南宫府里服侍她的一小丫头颇为聪慧,一来二去便觑出了几分端倪,不免拿话细细问这位姑娘。这姑娘心头压抑已久,再加上几次寻死不成,便对着这个体贴入微的小丫头交了心,一古一实,声情并茂兼之梨花带雨的一番哭诉。

    她唱做俱佳的功底扎实了得,把个小丫头听的泪雨滂沱,直赞:“尤小姐真真是个极难得的,自己都落到了这般田地,却如此心地良善,善解人意,便是自己宁愿一死以求清白也不愿连累恩人,堪比那贞洁烈妇。”

    不到半日功夫,此话便传遍了南宫府,这姑娘贞洁女子以死捍卫清白的好名声儿也随之传开了。

    萧冠泓一面摇头晃脑地感叹此女甚是上道,做下的事这么合自己的脾胃,一面暗爽在心,遂决定助她一臂之力,命冷洌火速去那家青楼用银钱砸死那老鸨,务必要对那女子的真实身份封嘴。有钱能使鬼推磨,何况是人?

    冷洌因成功的挑对了人,被王爷明里暗里的褒奖了几回,并赏赐了一番,心里美啊,乐得那大眼睛都只有一条缝了,屁颠屁颠的去办事了。

    所以,尽管萧冠泓知道南宫辰又上碧月山庄见了若樱,并与若樱解释失约的原因。他也丝毫不生气,表现的是一派大家子气,雍容不凡,尽显天潢贵胄的皇家风范!

    因为成功的坑了南宫辰一把,这会子又见得若樱来找他,萧冠泓面上虽浅笑尔尔,意态闲适,心里实则美翻了天,要不是他素来沉稳惯了,保不齐就会手舞足蹈,仰天大笑。

    “呀!你能不能慢点?……唔……”若樱本来有事要同他说,不意萧冠泓根本不给机会她张嘴,薄唇一张便含住她的嘴狠狠啜了几下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若樱的唇便被吸得有些微微红肿,若樱忍不住用力挣扎开来,瞪着他道:“我待会可是要回去的,你别又弄得我不能见人!今日不比以往,我那养父晚上可是要见我,道有事要交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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