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第71章 现代位面3.13

    &nb王氏坐在侧位最靠上的位置，默不作声，安静品着茗，一见许辞跨进大厅，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登时放出光芒，她朝许辞招招手“梓清回来了？到母亲这儿来。”

    &nb许辞解下斗篷，递给他一回来就迎上来的念白念孝二人，走到王氏身边，问道，“出了何事？”

    &nb王氏瞥了一眼趴在许父怀里哭闹不休的林氏，不屑的扁了扁嘴，“你大哥，梓涯他今日不知怎么的，突然浑身浮肿，头大如斗，还瘙痒难忍，现在已经抓破好几处皮肉了。”

    &nb“大哥不是正在昏迷中吗，怎还能感觉到痒？”许辞落井下石，“不过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？大夫看过了么？”

    &nb“百草堂的首席孙大夫来过，看后连连摇头，诊不出病症。只能开些解毒补体的药，先看看效果如何。这不翠屏刚去抓回药来，正在煎熬。”

    &nb许辞趴在王氏耳边小声嘀咕，“那林姨娘不去照看自己儿子，你们仨在这儿干耗着作甚？”

    &nb“她知道我房中有祛百毒的天山雪莲，此刻正央着老爷一块来问我要呢。”

    &nb天山雪莲也是他外祖父给的，很是珍贵。

    &nb一直被王氏藏在房中暗格里，不曾拿出来过，林氏倒是对此事摸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&nb“那母亲您的意思是？”

    &nb王氏有些为难道，“都是一家人，可真要我拿出来，我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。”林氏平日里对自己多有挤兑，今日却要她拿出稀罕的天山雪莲给她儿子。

    &nb王氏一直不相信是许辞将许梓涯推下水的，许辞虽然平时蛮横调皮了些，可断不会没有方寸到在腊九寒天里把一个小孩推进湖水里。

    &nb她本就不信林氏的片面之词，他们三天前才打了许辞，现如今又来要天山雪莲，当真以为他们王家是那么好揉捏的吗？！

    &nb都是在一个厅堂中，王氏声音也未刻意压低，林氏听见了直往这边瞪眼。

    &nb许辞沉吟片刻，慢条斯理地道，“父亲，林姨娘，也并非我母亲不愿将雪莲拿出，实在是雪莲此物若是做法得当可祛百毒，可用法不当恐会适得其反。”

    &nb许长宗安抚好林氏，沉声问道，“此话怎讲？”

    &nb“雪莲虽可治百病，但其中也含有毒性较高的秋水仙毒。需用其他药材拔除此毒，才可真正用于入药。天山雪莲此物甚是罕见，便是百草堂里的首席孙大夫也不一定知道雪莲用法。”

    &nb呷了一口王氏递过来的金骏眉，许长宗和林氏已经迫不及待，焦急的望向许辞，许辞这才放下水杯继续道，“恐怕只有那些，时常能接触到各类罕见药材的后宫太医院的太医们，才有机会见识过天山雪莲。而太医院中又藏有各种珍稀药方和书籍，其中或许有大哥怪病的救治之法。”

    &nb许辞说的头头是道，许长宗觉得自从他打了许辞一顿，许辞博学聪明了不少，“那你的意思是？”

    &nb“明日去宫中伴读时，我去求一求太子殿下，看能否通融一下，让太医给大哥瞧一瞧病。”许辞扬起笑容，扶着王氏的椅子把手，“或者是爹爹去求一求陛下？”

    &nb“……”他怎么敢因为此事去求陛下！他再怎么宠爱许梓涯，他也只是个庶子。

    &nb为了一个庶子求皇上派专为皇宫贵族看病的太医来屈尊前来，往好了说，是陛□□恤下属。往坏了说，堂堂天子陛下居然与一介寒门官员的庶子共用太医。

    &nb皇上不雷霆大怒才怪，哪里还会答应。

    &nb许辞向来与太子交好，便就是太子不答应，挨了骂的也是许辞，不是自己。

    &nb“也好，就按你说的办吧。那日你推梓涯下水受寒之事，你也受了教训，为父便不再多做追究。”

    &nb月已挂上梢头，许长宗扶起林氏，林氏半依偎在他怀中，小鸟依人的样子，“天色也不早了，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这话是对着王氏说的。

    &nb等许辞回到屋里，念白、念孝赶紧关上房门，贼头贼脑窜到许辞身边。

    &nb许辞笑容满面，“干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&nb“幸不辱命！”

    &nb许辞是混世魔王，念白、念孝便是他的两个得力帮手。

    &nb只要是许辞让他们干的，绝不手软，两个许辞的死忠党。

    &nb上辈子的时候，许梓涯也曾有过一次这种病症表现。

    &nb那是许梓涯二十岁左右的事情了，恰逢冰人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，要成亲前不久，许梓涯突染此病，对方贵女见此便找个借口弃了这门亲事。

    &nb此病持续三个月，期间服用无数药物，皆无解。

    &nb后来还是皇上为安抚许长宗，将太医院中的王太医派过去，王太医在许府家住了三天，第四天便看出问题。

    &nb结亲的贵女送给许梓涯一只花斑猫，许梓涯爱屋及乌，便将其养在房中。

    &nb然他体质特殊，旁人碰了无事的猫儿，他一接触，便浑身水肿，奇痒难忍。

    &nb王太医命人将猫扔出去，将许梓涯搬出花斑猫曾呆过的屋中。又开了些败火去燥、排毒养肾的药，没几天浮肿便消退了。

    &nb后来王太医告诫林氏，切莫再让许梓涯亲密接触猫，猫毛都不可。

    &nb林氏听罢直恨得将那花斑猫一掌摔死在地上，平白地，养了只猫，坏了门亲事。

    &nb许府从未养过猫，这下就更不敢养了。

    &nb……

    &nb许长宗在家里定的规矩是中午家中所有人无事必须一同用饭，让大家借着这个时间联络感情。许辞从宫中伴读回来时，偌大的饭桌上已经坐满了人，只差了他。

    &nb许长宗坐在主位，左边依次坐着许老太太、许梓颖、林氏、杨氏，右侧坐着王氏、许梓建、许梓玉和赵氏。

    &nb林氏的女儿许梓颖坐在老太太和林氏中间，揽着老太太的胳膊，不知讲了什么，直把许长宗和老太太惹得哈哈大笑，林氏的脸色也不似昨日那般焦虑，神色间轻松了不少。

    &nb林氏容貌秀美，是许长宗几位夫人中长相最好的。她的女儿许梓颖随了她，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可许辞面对这张脸确实说不出的厌恶反感，恨意丛生。压制了许久，他将这股恨意压下去后才向着屋内踱步。

    &nb许梓建和许梓玉是妾室赵氏生的一对龙凤胎，年纪比许辞小一岁。

    &nb两人性子随了赵氏，都很是温吞，安安静静端坐在那里，腰挺得直直的，却把脸埋在胸前。

    &nb见许辞走进来，几人才停住笑声，许老太太一脸的慈祥：“梓清，回来了，快洗洗手过来坐下。”

    &nb母亲王氏旁边有个空位，是给自己留着的，许辞笑着道了声“好的，奶奶”，便随手脱下毛领大氅，递给身后的念白。在婢女端过来的洗手盆中洗了洗手，又用毛巾擦净后才去王氏的下座坐下。

    &nb许辞坐罢，许长宗才吆喝着上饭。

    &nb下人鱼贯而入，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依次摆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&nb许老太太自小过的是穷苦日子，提倡节俭，十个人的饭桌上，只摆了六菜三汤。

    &nb席间，王氏不停给许辞夹菜，许辞眼前饭碗片刻间就堆成了个小山丘。

    &nb许辞的眼前开始被雾气晕染的模糊，他吸了吸气，把眼泪又憋了回去。

    &nb母兮生我鞠我，长我育我，出入腹我。

    &nb然欲报之德，昊天罔极。

    &nb这种温情自打母亲郁郁而终之后，他便再不曾感受到。

    &nb今日算是他重生之后，第一次真正地再见这一大家子，物是人非，只剩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&nb许梓颖殷勤地为老太太夹了一筷子素菜，“奶奶，孙女再给您接着讲？”

    &nb许老太太欣然接下菜，“等吃完饭你到我房中再讲吧，老太太我年纪大了，怕一个忍不住，笑出来可就出糗喽。”

    &nb许梓颖笑嘻嘻应下，“奶奶说的极是，是梓颖想的不周。”

    &nb林氏见女儿这么讨老太太欢心，很是欣慰，拿眼斜瞟了一眼对面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王氏一眼。

    &nb哼，我的两个孩子各个比你的强，你瞧瞧自己的儿子女儿，一个是混世魔王，一个是个假小子、没个大家闺秀的样。

    &nb不过是占了先机，才当了这正妻。

    &nb林氏在桌下用脚蹬了蹬旁边坐着的杨氏，杨氏心中一叹气，从饭碗里抬起脸，笑道：“大小姐方才讲的笑话着实逗人，大爷若是在这儿，还指不定笑成什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&nb每次坏人都让她来做，不就是吃准了自己没个孩子，无依无靠的，好拿捏吗？

    &nb本来极佳的氛围因为杨氏的一句话弄得又凝重起来，许老太太有些不太高兴，她拉下笑脸，叹了口气，“我们在这里有说有笑，梓涯却在房中独自受罪。”

    &nb许辞默不做成，低头慢条斯理地吃着王氏夹过来的饭菜。

    &nb许长宗笑着打圆场，“梓涯素来孝顺，要是知道母亲这么记挂着他，心中必定愧疚不已。母亲放心，梓清昨日答应今日入宫求太子请太医过来的，是吧，梓清？”

    &nb用绣帕擦了擦嘴角，许辞好整以暇地望向许长宗，“太子殿下应下了，下午就该有信儿从宫中传来了。”拐了这么大的弯，就是为了问他这句话啊。

    &nb只是等太医来了，林氏你可别后悔就行。许辞在心中默道了一句。

    &nb众人皆是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&nb不是没有臣子受到太医的诊断，只是那都是威望颇高的重臣，而一个区区四品礼部侍郎的庶子可以有幸得太医诊治，那简直是天大的恩情。

    &nb许老太太慢悠悠喝了口汤，看了看四周，道：“如今进了腊月，也不知道梓娴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    &nb许梓娴是许长宗一个通房丫头生的孩子，那通房丫头命薄，生梓娴时难产，就只留下了这么个孩子便撒手人寰了。

    &nb王氏看她可怜，就收到自己的名下。

    &nb可这孩子自幼便不似大家闺秀一样喜欢琴棋书画，反而更喜欢舞刀弄剑，爱好拳脚功夫。

    &nb王氏也说过她几次，梓娴不听，她也就随她去了。

    &nb许长宗可不许，他堂堂恩科文榜眼，四品侍郎，生了个女孩子居然像个假小子。许长宗甚至为此关了她好几天禁闭，也打过几次，梓娴依旧如故。

    &nb三年前，太白山上的一位隐士高人偶遇梓娴，惊喜她骨络清奇，实乃练武奇才。

    &nb遂请求许长宗，将梓娴带到了长白山修行，只每年过年才回家一次。

    &nb一提起梓颖，许辞对许梓颖的恨意又重又涌了上来，就是这个恶毒女人，设计害死了梓娴！

    &nb“啪”地一声，许长宗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林氏脸上，直接将她打趴在地，“贱人！”

    &nb他指着林氏破口大骂：“你这个蛇蝎毒妇！你说，梓涯是自己落水的还是当真是被梓清推下去的？你说，是不是你怂恿梓涯假装昏迷陷害自己弟弟的？”

    &nb林氏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，不禁悲从心来，怨恨丛生。

    &nb她是庶女出身，在娘家扬州知府家中时很不受待见，受了不少苦，自小就见识了不少后宅的处事手段。

    &nb后来又未婚先孕，林知府怒不可遏，给了她一些钱，将她赶出了家门,从此两不相认。

    &nb好不容易现在熬出了头，傍上许长宗这个大树，如今衣食无忧，许长宗平日里对她也是百般宠爱、千依百顺。

    &nb她以前也曾真心喜爱过许长宗，否则自己也不会在许长宗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，将身子给了他，还把他的孩子生下来。

    &nb未出嫁的闺阁之女独自养育孩子的苦，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住的。那些年所受的指责、批判和屈辱，早将她的心磨得又狠又硬。

    &nb她那些年，凭着一股不甘心，硬撑了下去。

    &nb她也后悔过，十六岁那年为何那般天真愚蠢，就因为几句甜言蜜语，温柔缱绻，就傻傻的跟了他。

    &nb生活的打压让她只能在幻想中得到一些解脱。

    &nb她幻想着，有朝一日，她的许郎高中状元。他会身披霞衣、跨骑白马，后面跟着十六匹黑马侍从和大红花轿，吹锣打鼓，来到她面前。八抬大轿将她风风光光娶回家，成为他的发妻，成为许家主母。

    &nb到那时，她定要趾高气昂去一趟扬州知府娘家，对他们百般数落贬斥，扬眉吐气！

    &nb许长宗离去三年未曾来寻她,那些情窦初开时的懵懂爱意早已因生活和现实的折磨而因爱生恨。她虽抱有幻想也心知希望已是渺茫。

    &nb若不是十二年前偶听邻居说起，恩科的文榜眼叫许长宗，她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下落。

    &nb仿佛看到了曙光，她满怀着希望带着孩子，一路长途跋涉寻到京城，却得到许长宗早已婚配的消息，那仅存的最后一分幻想也破灭了。

    &nb什么狗屁的“结发为夫妻，恩爱两不疑”，什么狗屁的“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”，什么狗屁的“玲珑骰子安红豆，入骨相思知不知”，全是屁话，全是男人的床上妄言！

    &nb可她不能指责他，因为她还要依附他卑微地活下去。

    &nb她恨啊，当她谦卑低下地跪在王氏面前时，她便在心中对自己发誓。有朝一日，她定要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！

    &nb她要成为这座庞大华贵的宅子的女主人，她要让王氏这个狐狸精低三下四跪在自己脚下，她要拥有许夫人的地位和所有财富。

    &nb她之前打听过，明明知道许府是由王府改建而成，却还是认为改成许府便是许家的财产，是王氏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财富和地位。

    &nb她早就看透了许长宗伪君子的本质，来许府的这十二年里，支撑她的，只是一股怨恨和不甘。

    &nb如今为了完成这个愿望，便是牺牲一下儿子又如何！

    &nb这些年来的委屈不甘和着眼泪流了出来，林氏扶着红肿的脸颊慢慢站起身，唇角一条血渍流下。

    &nb她凄厉的仰天冷笑着，“哈哈，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！反正我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庶女，一个只能靠你活下去的卑贱女人，哈哈！”

    &nb“是我，就是我！”她蹒跚地爬起来，冲到许长宗面前，抓住他的领口，一双眼睛满含着怨毒，“你打死我啊！”

    &nb许长宗被林氏这一眼吓得倒退一步，黑着脸恶狠狠道：“你这是干什么！”

    &nb林氏还要叫嚷，却突然被一声虚弱的喊叫打断，“父亲，你莫要冤枉母亲！”她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，一股歉疚从心底油然升起。

    &nb门外，浑身浮肿、行动不便的许梓涯被丫鬟水气扶着，焦急地朝这边而来。他一来到屋内，便“啪”地跪在地上，匍匐膝行到许长宗面前，“此事皆是梓涯一人作为，是我嫉妒梓清。那日不慎落水，鬼迷心窍下便将计就计想了个诬陷梓清的计策。林姨娘对此一无所知，父亲要罚，便罚我吧！”

    &nb林氏松开许长宗，颓废倒地，靠在许梓涯身上，抱着他委屈地痛哭起来，“梓涯，我可怜的儿啊！”

    &nb唯独对着许梓涯，她还有几分真心。

    &nb“你儿子可怜，梓清便不可怜吗？！”许长宗指着林氏骂。

    &nb“还有你”他指尖一转，又指向许梓涯，“荒唐！简直是胡闹！”

    &nb许辞坐在最末尾的椅子上，心中讥笑连连。

    &nb这还是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。许长宗这话，听着怎的这么耳熟啊。

    &nb不正是当日他刚重生回来趴在长板凳上挨揍，他母亲跪在许父面前哭求时许长宗的话吗？

    &nb他那时也是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，说着什么“你只知道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求情，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？”

    &nb许长宗最爱的永远不会是女人或是家人，他最爱的永远是荣华仕途。

    &nb许梓涯抱住林氏，将她护在身后，用孱弱的少年身躯独自承受着来自父亲的怒火，“父亲，你要怪便怪我罢，但求父亲莫要再辱骂林姨娘了。她爱您之深，不是您能想象的。她为了父亲独自承受分娩之苦、逐家之痛、养家之难。”

    &nb“她为了能见到您，跋山涉水，几次涉险，几经波折才寻到了您。林姨娘是堂堂知府之女，为了能呆在您身边，对下人都是和颜悦色，不敢有半分脾气。您却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如此折辱她，儿子替林姨娘叫屈、替林姨娘不值啊！”

    &nb许梓涯的话字字珠玑，直把许长宗说的脸色忽黑忽红、尴尬羞愧万分。

    &nb许梓涯又转头看向许辞，用那双已经看不出缝隙在哪的眼睛望向他，“梓清，是我对你不住，我是因为嫉妒你。你是嫡子，我是庶子；你是天之骄龙，我是地上泥虫。”

    &nb“明明我那么努力，品性也好过你不知多少，却只因我是个庶子，就什么都得不到。”

    &nb“而你性子顽劣，乖张暴躁，不思进取天天同那些顽童一起闯祸。可你却得天独厚，拥有我期盼着却求而不得、遥不可及的东西，财富、地位、尊重乃至机遇。”

    &nb“若我是嫡子，成为太子伴读该是我才对！”

    &nb“我每次同你在一起，便总是既自卑又愤懑，那天我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。”

    &nb“想着既然你那么在意父亲的眼光，那就让父亲狠狠教训你一顿，以解我心头之恨。”

    &nb“二弟，一切事情皆因我而起，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，你是天上的云彩，大人有大量。要怨恨要报仇，你大可以冲我来，莫再要伤害其他无辜之人。”

    &nb“许府从未养猫，也从未有野猫跑进来过。怎么会好巧不巧偏偏昨日有猫就进了我的房屋。”

    &nb言外之意便是有人故意将猫弄到他屋子里来的了，至于这人是谁，他暗示的已经够明确了，不正是我们的许二爷。

    &nb许梓涯说的这些话很有讲究，自我贬低，完全将林氏和自己放在谦卑弱者的无助地位。

    &nb一面开脱林氏，一面为林氏和自己鸣不平，最重要的他还拿自己的优点同许辞缺点对比，把许辞拉下了水再诬陷他一次。

    &nb勾出许长宗对他们母子的愧疚怜惜之情，和对许辞的厌恶之感。

    &nb说这猫儿是许辞放的也纯属是他慌不择言之语。

    &nb毕竟自己从未发过比病，他都不知道自己接触猫物后有这等恐怖反应，许辞怎会知道，他又不会未卜先知。

    &nb他这么说只是想搞臭许辞，他们母子羊肉没吃着，还惹了一身骚。他有怎会让许辞在此痛快的看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