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：穷鬼的直播大业，从捡垃圾开始

    我，尘月，现在是一捧有思想的……骨灰？不对，是魂灰。总之，是一种低等、虚弱、一阵阴风就能吹散的能量态存在。我被王胖子用一张不知道从哪个倒霉鬼身上扒下来的、还带着馊味的破布小心翼翼地包着，揣在他油腻的怀里。

    “尘月副手……咱们……先去哪儿？”王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十二万分的惶恐。他大概觉得捧着我比捧个炸药包还吓人。

    我能怎么办？我连个屁都放不出来。只能用意念拼命传递一个信息：“安静！让我想想！”

    思考。对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思考。冥月那个疯批萝莉丢给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——赚六千万读者币，还不准用系统。这就像让一个原始人用石头刻出芯片还要联网一样离谱。

    但……等等。她说不能用“系统”，但没说不准用“工具”吧？直播设备算工具吗？

    我的“目光”（如果魂灰有目光的话）投向这片废墟。祠堂被冥月改造成了行宫，但之前我和王胖子他们鼓捣直播的地方，还残留着一些……垃圾。

    对，垃圾！我的老人机！我的二手笔记本电脑！还有王胖子、键盘侠、会长他们当初被拉进来时，身上应该也有手机吧？键盘侠和会长虽然灰飞烟灭了，但他们的手机呢？会不会掉在哪个角落了？

    还有电吗？有网吗？在这个鬼地方，手机信号塔肯定是奢望，但……这个世界既然能联通“读者”的意识，会不会存在某种……基于“怨念”或者“愿力”的无线网络？我的系统以前不就是干这个的吗？现在系统没了，但基础的“硬件”和“信道”会不会还在？

    一个大胆的、近乎荒谬的计划，在我这捧魂灰中逐渐成型。

    “王胖子，”我用意念艰难地传递信息，“带我去……以前的直播角落……找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王胖子虽然怕得要死，但更怕冥月，只好哆哆嗦嗦地捧着我去翻废墟。

    运气不错！在倒塌的灶台底下，我找到了我那部屏幕裂成蛛网、按键都快掉光了的老人机！长按开机键……屏幕居然……亮了！虽然电量只有可怜的3%！而且……没有信号格！

    没关系！还有希望！

    又在乱石堆里，扒拉出了我那台开机风扇像拖拉机、运行速度堪比蜗牛的二手笔记本电脑！插上不知道从哪扯来的、破皮露线的电源线（这鬼地方居然有电？可能是冥月用鬼力驱动的？），按下开机键……经过长达十分钟的等待，居然……进入了桌面！虽然卡得要死，而且……网络连接显示一个大大的红叉！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……我尝试点开之前用来直播的OBS软件……居然……还能打开！虽然卡成PPT！

    有门！硬件基础还在！虽然都是垃圾中的战斗机！但软件层面，这个世界似乎承认这些“外来物”的存在！缺的只是……网络连接和能源！

    网络连接……读者意识……愿力……

    我想到冥月捏碎系统前说的话——系统是抽取读者情绪能量转化读者币。那么，反向思考，能不能直接利用这些情绪能量作为“信号载体”，绕过系统，直接构建一个点对点的、简陋的直播通道？

    就像……用对讲机而不是基站打电话？

    能源……冥月的行宫有电（鬼电？），但肯定不能明着用。得找替代品……阴气？怨念？或者……王胖子他们的鬼力？

    “王胖子，”我继续传递意念，“去找找键盘侠和会长……有没有留下手机……还有，你去冥月大人行宫外围……看看有没有……废弃的……阴气节点……或者弱小的游魂……”

    王胖子脸都绿了，但不敢违抗，只能哭丧着脸去执行。

    趁着王胖子去找东西的功夫，我集中全部精神，尝试用我那残存的一丝丝、几乎感应不到的“代码视角”残留感知，去“触摸”笔记本电脑和老人机。

    很模糊，很艰难。但我似乎能“看”到，这两件电子设备内部，有着极其微弱的、与这个世界规则格格不入的“数据流”。它们像无根的浮萍，渴望连接，渴望能量。

    如果……我能找到一种方法，将这个世界弥漫的“阴气”或者“怨念”，转化成一种粗糙的、不稳定的“电能”和“数据流”，注入这些设备……

    这听起来比手搓核弹还离谱。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冥月的身影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废墟边缘。她血瞳淡漠地看着王胖子像没头苍蝇一样翻找，最后目光落在我这捧被破布包着的魂灰上。

    她没有靠近，只是远远地看着，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她的声音清冷地传来，“想着靠这些破烂，东山再起？”

    我魂灰一颤。被她看穿了！

    “尘月，”冥月慢慢走近，血瞳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，“你可知，为何本座要夺你系统，碎你妄想，让你沦为魂役？”

    我沉默（也只能沉默）。

    “因为，你之前的‘成功’，是假的。”冥月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，“是系统给你的幻觉。你就像个抱着金饭碗乞讨的蠢货，永远不知道真正的力量，源于自身。”

    她指了指那台破电脑和老人机：“这些东西，在本座眼中，与废铁无异。它们承载不了真正的‘道’，也沟通不了真实的‘法’。”

    “但，”她话锋一转，血瞳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，“本座很好奇。一个失去了一切外挂、被打回原形的废物，被逼到绝境后，到底能……做到什么程度？”

    “是用这些破烂，再次上演一场滑稽的闹剧？还是能……真正触碰到一点，属于‘创造’本身的……微光？”

    她看着我，眼神复杂：“你是本座命定的第十位新郎，虽然废物，但你的‘缘法’，似乎总与‘变数’相连。本座给你这个机会，不是施舍，是……一场实验。”

    “用你的‘人性’，你的‘智慧’（如果你还有的话），去挣扎，去尝试。让本座看看，你这颗丑陋、贪婪、却又总能在绝境中冒出点奇怪想法的脑袋，到底……是顽石，还是……璞玉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她不再多言，身影缓缓消散在原地。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废墟中回荡：

    “记住，六千万读者币。赚不到，你这捧灰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
    冥月走后，我（魂灰）久久“沉默”。

    实验？璞玉？她到底是想折磨我，还是……在培养我？或者说，两者皆有？

    不管了！活下去！赚到六千万！其他的，都是狗屁！

    王胖子终于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两部屏幕碎裂、沾满泥土的手机——是键盘侠和会长的遗物。他还报告说，在行宫外围找到一个微弱的阴气漩涡，似乎能抽取一点能量。

    “尘月副手……接下来怎么办？”王胖子眼巴巴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我看着眼前的“装备”：一台快散架的电脑，三部报废手机，一个不稳定的阴气源，一个吓破胆的胖子鬼，还有一捧……我自己这捧没啥用的魂灰。

    这配置，别说直播了，连个俄罗斯方块都跑不动。

    但……好像……也不是完全没戏？

    我回忆起穿越前，在那些盗版小说网站上看过的各种黑科技设定……什么“鬼力充电宝”、“怨念信号放大器”、“阴符编程”……虽然都是扯淡，但在这个鬼地方，万一……有点用呢？

    “王胖子，”我传递出坚定的意念，“去找点朱砂（用黑狗血代替）、黄纸（用树皮代替）、还有……最关键的，找几只喜欢玩电子产品的‘机灵鬼’过来！”

    王胖子：“？？？”机灵鬼是什么鬼？

    “别问！快去！”我催促道。

    冥月大人，你不是想看我挣扎吗？你不是说我是“变数”吗？

    好！我就用这堆破烂，给你整一个……史上最穷、最卡、最可能随时崩盘的……鬼界特色直播间看看！

    至于观众买不买账……管他呢！先播了再说！

    尘月的破烂直播大业，正式……捡垃圾启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