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两个名字

“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。( 地告诉顾维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避免碰触我的腹部，即便如此，我也有些担心，毕竟谁都没有过经验，有的也只是纸上谈兵。顾维听见后黑着脸。半天挤出一句：“不光是你。”

    明明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，却比第一次还有纠结，折腾到最后，与其说是深夜交流感情，倒不如说是在做试验，我忍不住，哪怕**被挑起也笑出了声，就像很多不专业的演员会在关键时刻笑场一样。顾维全程心情都不怎么愉快，毕竟是个男人都不会希望此时女方会笑，他脸色沉了沉，本来的气氛因此也打破了。

    我识相地闭嘴了，他沉着脸，动作依旧小心。连亲吻的时候都要避免身体挤压我的腹部。他的头发与我一样还都只是半干，屋里的空调不时吹出暖风，不一会儿汗液就混合着头发的水分一起黏在了枕头上。

    感官上的刺激比预料的还要难以忍受，我起初还可以忍一忍，毕竟许久没有接触，多少还是有一些放不开，刚才的气氛轻松了一些。但是很快轻松的气氛便随着他的动作，发生了改变，听到我的声音之后，他整个晚上里的表情终于第一次出现了变化，虽然是转瞬即逝，我微眯着眼睛却还是捕捉到了。

    我未来得及去思考他眼睛里的深意，就已经被别的念头占据。

    比以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，这就是我理智还健在的最后一丝想法。在他终于肯放开，让我用嘴呼吸的时候。我喘着气，眯着眼睛看着伏在我身上的男人，模糊地说：“你不是没有过经验吗，怎么这么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，后半句话就被他堵在了嘴里。

    很多情绪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，忍耐也忍耐不住。我突然想起一句话，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耐心地做很久的前戏，他或许会是喜欢你的，如果除了耐心还有温柔之外，那就不仅仅是喜欢了，而是比喜欢更多一些的。

    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不轻易言谈喜欢。喜欢有很多种，而爱则比喜欢多了那么一点伟大。哪怕我没有伟大到为了一个人牺牲什么，但是在此时，心里所想的也只剩下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熟能生巧用在顾维的身上再合适不过，我瘫软地躺在床上，许久没有做过这件事，再加上怀孕所采取的姿势，我现在连手指都不想动。倒是顾维帮我用湿巾擦拭之后，转身准备去浴室。

    从头到尾，真正享受到的人只有我一个。也不知道算不算愧疚，我出声喊住手已经搭上门把手的顾维，“其实我还可以……”剩下的半句话在他的眼神里变成了“大概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休息吧。”他扫了我一眼，“除非你明天连午餐都要我拿到卧室里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，但实际情况与顾维说得也相差不远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天还没亮，冬天天亮的一向晚，我睁开眼睛，窗帘拉的掩饰，一点光亮也看不见，我伸手想要打开床头柜的台灯，却发现手软的连伸出被窝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果然是最近很少做运动的原因，我艰难地翻了个身，从我怀孕开始，顾维就进来避免睡觉的时候搂住我，我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，但是被人小心翼翼地对待，不会有人感觉反感。

    除了他昨天晚上从浴室回来却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，导致我一晚上睡得都不深。

    昨天晚上真的是太夸张了，我甚至连睡衣都没有力气去换，干脆就维持着**的状态裹在被窝里，再看看旁边的男人，他却睡衣整齐地躺在我的旁边。印象里他没有哪一次会衣衫不整地入睡，除了最初的一次，我忿忿地想，这人真的是典型的利己主义。

    顾维醒了的时候，还带着起床气，听见我质问他为什么只有自己换了睡衣的时候，他漫不经心地说，“你确定你还有翻身的力气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我连今天起身都是他帮着的。我不由地怨恨起男人与女人力气的悬殊，如果是往常，昨天的那种程度我还不至于一整天都窝在床上，我叹了口气，听见他说：“昨天我喊你换衣服的时候，你记得你自己怎么说的吗。”

    我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说‘不换睡衣容易感冒’，你说‘别烦我睡觉’。”他平淡地转述玩后，解开睡衣丢在床上。

    我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，于是导致他换衣服的全过程我都一落不差地看完了。

    我有些恍惚，他问我的时候，我什么都回答的是：嗯，哦，好。

    “看够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我出神地盯着已经换好居家服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神色平静地问：“好看吗。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冬农向才。

    看到他的脸色，我换了个说法，“好看。”

    我的欲盖弥彰令他的脸上变的比刚才还难看了。

    沉默了几许之后，他问我早餐吃什么，我这时才感觉到了饥饿，而又在这时，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令人尴尬打的声音。我镇定地无视了肚子的声音，“豆浆吧。”说完，我下床准备去换衣服，手撑在床头柜上，还没用力，就被他架住了。

    最后我在顾维的全程注视下，从**到裹成一个狗熊。

    我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，为了报复我刚才的那一句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我盯着餐桌上被子里插着的一根吸管，顾维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后，说：“没力气就这样凑合着喝。”

    他是将我当做了一个孩子在照顾吗，甚至连煎蛋都帮我切好了，问我要什么调味料，我说番茄酱，他握着酱油瓶的手僵硬在空中，过了几秒，他起身去厨房里拿了一瓶番茄酱，挤在盘子里。

    我平静地用煎蛋蘸着番茄酱，如果说我们之间又什么差别会导致我们会产生矛盾的话，那么饮食习惯或者是一个。

    我喜欢喝咸豆浆，而他爱甜的。

    我喜欢煎蛋配番茄酱，而他喜欢配酱油。

    客厅里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，坐在餐厅里可以看见窗户外的天渐渐亮起来，我吃完早餐，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到卧室里，走到床边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，我控诉说以后坚决不会再陪他做这件事。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是谁说可以有第二次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记忆力不用花在这种事情上。”

    他眉眼平淡地弯了弯，“有点难度，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我说道，“能帮我把电脑拿过来吗？”

    我指着被他放在很远的笔记本，他点了点头，递给我之后，我就终于有了排解无聊的方法，将顾维晾在了一旁，过了一会儿，他一起钻进被窝，我视线没有离开屏幕，只丢给了他一句，“白日宣淫可不好。”

    他因为我的安静了好一会儿，两手枕在脑后靠在床头，偶尔视线瞄向我正在浏览的网页，“名字想好了吗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听清他的问题之后，我又嗯了一声，“以前就想过了，男孩就叫顾一。”

    “这什么名字。”

    不用我看，也知道他皱起了眉头，但是他既然问我意见，我自然将我心底的想法告诉他。

    “一多好。”我说，“好写，好记，寓意也不错。当然，这是我的个人想法，真正取名肯定是要长辈来取，或者是你来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整个过程脸上的表情都波澜不惊的人，在最后一句的时候，眼睛流露神采，“我来决定？”

    这还需要反问我？“毕竟是孩子的父亲，没什么好奇怪的吧。”我懒懒地说完，滑动着手里的鼠标。

    他因为这句话一天里心情都不错。连我晚上多看了一集电视剧，也没有说什么，我明明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已，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高兴。

    “那女儿呢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这个我早就想好了。”我模糊地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追问，我就告诉了他，他默念了几次之后，“翻字典翻得吧。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是啊，我很早就想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早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我探寻着他的脸色，“嗯……最早要追溯到我大学与陈许在一起时候的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我从很早以前就想过了，如果有个女儿，那么名字一定会是“伽梨”。我当时想好这个名字还兴冲冲地告诉了那个人，他听了之后，愣了几秒，说：“程暮，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”

    我为此与他闹了几天别扭。

    顾维在听见我说这个名字来历的时候，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。

    对，是难堪。

    大概是碰触到了他不愿意被人触及的地方，对所有人来说，现任的前男友与前女友都是一个致命的存在，无论多么自信的人都无法逃脱的一个魔咒。

    我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已经与曾经的恋人无关。

    我知道这样也许叫做薄情，但是我为之葬送的是一段十年的时间，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。

    所以我不想也不会再为那段时光付出任何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