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主动被动

我设想过一千种或者一万种我打开房门后，顾维脸上的表情，惊讶，赞叹，欣赏……渴求。**，但是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的，平静地像是一汪湖水。

    我甚至开始怀疑，是不是自己根本不适合穿这一类衣物，毕竟水手服还是要年轻的人，才压得住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怪怪的？”我特别愚蠢地问了一句，又伸手拉扯了两下裙角。与紧紧包裹着身体的一步裙不同，百褶裙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感。

    顾维将屋门关上，手摸上了屋里灯的开关，却始终没有关上，目光不带色情地盯了我半响后说，“不难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这时候倒是挺希望他别这么克制。

    搞的我挺没有成就感的。

    不过现实也是如此，我挺没有成就感的。

    甭管平日里多盛气凌人的女人。心里大概都对于男人主动有一种向往，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。尽管她们想要去掌握主动权，但最终还是会在某个时间里将主动权交予对方。

    我学着平日里他的动作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下巴，而后就沉默了。

    嗯，没错，男人的皮肤再细腻也……没有女人的那么光滑，我有点后悔。不该提什么“今天我主动，你享受”的条件。

    我片刻的犹豫落入他眼里就变成了胆怯，“不会了？”他躺在床上，两只幽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，明明我才是那个自下而上，掌握全局的人，却被他这样一看，一瞥，没了心神。

    后来，我去买了一本《三十六计》回来研究，原因无他，正是为了对付家里的这位聪明人。

    我很喜欢顾维的眼睛。不是说他的眼睛多么的纯粹干净。如果我这样说，那绝对是匡你的，你见过三十五的男人，还是个商人。眼睛会干净？除非那是电影，而且是刚好拍给小姑娘们开的那种。

    顾维的眼睛很黑，太阳底下的时候，我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一类的，不然怎么黑的就没有一点杂色？一般人的眼睛里大多都掺着点咖啡色，鲜有他这样纯粹的黑色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一双眼睛。弯起来的时候，像上弦月，只不过颜色是深黑，而不是皎白。他盯着身上的我看了一会儿，竟然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领子，手指碰触到胸口的皮肤时，也没有过多停留，倒是我因为他微微发烫的手指而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。

    顾维见状，翘起嘴角，“不继续了？”

    我跨坐在他的身上，其实我能做到这一步，大概已经将一个星期，或者一个月的勇气全部透支掉了。但是你或许会理解，如果可以掌控一个人的感官，那么付出些什么，也是正常的。

    我剜了一眼说话的男人，微微探身舔了舔他的嘴唇，即便是嘴唇已经开合，露出一丝小缝，我也只是轻轻地咬了一下，就又重新起身。

    这个坏习惯，可不是我自己独创的，而是身下这个人教会我的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他睁开眼睛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，说我好的不学，坏的都学会了。

    他声音有点低哑，被人挑起了**之后的那种，眼睛里倒是还挺清明，呼吸也还顺畅。我咯咯地笑了笑，他也不想想教坏人的是谁。

    除了他，还能有谁？

    自然没有别人。

    但是又正如他所说，我亲完，吻完，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
    在这方面，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新手，我试探性地帮他解开衬衣扣子，嗯……别指望我帮人脱个衣服还能多么的性感，我能将他的袖扣去掉，记得丢在床头柜上，已经实属不易。

    我手在他的皮带上摸索了有两分钟，最后放弃了。

    也许是这个行为娱乐了身下的男人，他愣了下，随即笑了起来，声音不算大，但是可以听出被愉悦了的滋味，他拉住我的一只手，按在了我刚才尝试几次却没有解开的地方，特别无耻地说了一句：“要不要老师教你怎么解？”

    我当即就忍不住地朝他翻了个白眼：“得了吧，真当自己是衣冠禽兽老师，我是任人宰割的学生呢？”

    顾维继续说了一句：“换任何一个人来形容，都只会说你是衣冠禽兽的学生，而我是被任人宰割的老师。”他笑着补充了一句，“我吃亏了不是。”

    我想了想说：“你什么时候有被人围观的癖好了。”

    顾先生的脸色变黑了。

    握着我的那只手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。

    我空着的另一只手拍了他两下，“急什么。说好今天让我主导的。”

    顾维盯着我玩心大起的脸，半响后有点自暴自弃地松开了握着我的那只手。他只说了一句话，“我真是鬼迷心窍了。”

    我当时没有理解这句话，还是后来，顾维顾先生亲自又隐晦地告诉我，他从来不会也不可能将主导权教给别人，可是那一天看到那两件衣服后，不知道着了什么魔，即便听到了我提出的要求，也没多想，便答应了。

    将我们之间比喻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场，那么顾维一定是因为美色吃了亏的那种。

    至于我究竟还有多少美色……呃，这是一个由我来回答，似乎不太准确的问题。所以我还是将这个问题丢给顾先生。

    他用了一句很精辟的话来形容，那就是：“如果我能理性完整地将她剖析一遍，那么我肯定不会与她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按照顾维的说法就是，男人与女人之前的那么点事，全部都用理性去分析，那么分析完，大概也就是人与人分开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毕竟感情与商业交易有些不同，谁知道自己何时会栽倒在谁的身上。

    我挠了挠这位理智先生的掌心，说：“那你这算是栽倒在我的身上了？”

    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，说：“我宁愿栽倒在那个只懂得喝白酒的老赵身上。”

    我问他老赵是谁，他只字不提。后来，还是从路述那里听说的，他挠了挠头发说，“哦，老赵啊，一个b市的暴发户，搞房地产的，以前合作过几次，只喝白酒，其他什么都不喝，有次顾维忘记了，请他喝了红酒，那老赵就来了一句‘酸了吧唧，有什好喝的’。”

    我默了又默，最终还是忍不住，放声大笑。

    可是此时，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那一句“鬼迷心窍”上。我指了指身上的这件衣服，“因为它哟？”

    顾维当然不愿意承认他会为了一件情趣内衣而鬼迷心窍，越是衣冠楚楚的人，越是有一些事情是他们不愿提及的，我轻笑两声，也不管他坚持什么，手指划过他的胸膛，停留在最要命的地方。

    端庄也好，典雅也好，这个时候心里都有点放浪形骸又能怎样的想法。也许女人天生骨子里就有点坏，除了享受之外，便是喜欢看到他人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沉沦。饶是平日里再平静的人，自制力再好的人，在被挑拨两下之后，眼睛里终于不再那么冷静，他抓住我搁在最不让他痛快地方的那只手，动了动嘴唇，最终以不知道说什么而结束。

    容忍我这样玩的人，也许只剩下他一个了。

    虽然他是因为鬼迷心窍才做出的选择。

    但是他的耐性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好，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。当我舔舐着他的皮肤，偶尔轻咬的时候，他还可以忍受，将其当做是夫妻之间的一种情趣，但是再往后呢，他就发现我的小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，一会儿是哈气，一会儿是捏弄，最后他颇不愉快地破除了他的承诺，翻身将我们的身份转换了一下。

    一切发生得太快。

    导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，主动权就被人抢走了。

    拱手相让是一码事，强取豪夺又是另一码事。冬池共才。

    我眨巴眨巴眼睛，雾蒙蒙地瞧着身上的男人，他眼睛里显然是不愿意在忍耐的情绪，有那么一瞬间，我想到了一句话，然后我就忍不住地笑了。

    顾维脸色铁青着问我笑什么。

    我说：“突然想到一句话。”

    他不解。

    “农奴翻身做主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顾先生的脸更黑了。

    很显然，我定义错了我们究竟谁是农奴谁是主人，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。他可比我刚才狠多了，哦，不对，不是狠，而是故意，每每我觉得最舒服的时候，他便放开，我觉得自己就像被人吊在了半空中一样，上不来也下不去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我就有点想哭，那种压抑在胸腔里的感受，如果不发泄出来，说不定我大概会痛苦到死？

    我压抑着呜咽的声音，有点像是在嘤咛。

    两只手抓着枕头，上唇咬着下唇，他以为弄疼了我，松开手问我是不是疼了。

    我终于得到了几分钟的喘息。

    但是在喘息的过程里，胸腔与身体里蔓延出来的空虚感比压抑着声音时的还用难受，我下意识地就皱了皱鼻子，哇地哭了，“说话不算数。”我控诉着他的过错，天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了水手服的原因，搞的我们两个人都沉浸在了角色扮演当中，我特别郁闷自己怎么说的话这么幼稚，但是又停不下来，“说好的让我主动呢？”我红着鼻子哭诉。

    他想必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，盯着我竟然大气都不敢喘了。他一向在床事上很由着我，所以即便他说了他也许是鬼迷心窍了，但大抵还是因为由着我的这些小心思。

    我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，见他沉默着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推高了，那什么也遮不住的百褶裙也早就被丢在了地上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他好歹没有将这些衣物撕碎，大概是想着什么时候再循环利用一次。

    一直沉默着的顾先生唉声叹气地撩开我的头发，本来就出汗了，再加上屋里的空调的暖风，头发就黏在了前额上，他撩开几次都没成功，后面有点懊恼地稍稍用力，然后将我拉着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