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 活该受伤

至于那个暗示，因为顾维夜里的话，导致我有一段时间上街，看到女性点头，就总是会想歪。

    我艰难地告诉顾维。托他的福，我现在连点头都提心吊胆。

    他正在系衣扣，听闻后，笑了。他一定没想到他的那句话对我造成了这么大的印象，他系好最后一枚扣子，又理了理领子，“我的修饰词，你没听到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修饰词？”

    我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“在爱她的男人心里。”他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。

    然后呢，我还是有些不解。

    这回他干脆连解释都不解释了，系好领带，手指微妙地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我要对他这个动作又阴影了。

    所以干脆低头不语。

    他见状就点了点头，说他去上班了。

    我愣了下，说好。

    我不敢告诉他。就在他点头的那一瞬，我又有点思想跑偏了。待顾先生走好，我躺回床上，抱着脑袋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这天是元宵节，我干脆连健身房都放弃了，专心一意地在家里给自己放假。实际上，我已经放了一个长达两年的假。再不出去找点事情做，我大概会发霉。

    蔡明明真的辞职了，她从z市回来的那一天打电话告诉我说，“程暮，我解放了！”语气雀跃。

    我许久后才慢慢消化掉她的那句话，“辞职了？”

    “辞了！再也不用看路述那张脸了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平心而论，路述那张脸，一点都不丑，相反，看路述的脸，是种享受，前提是你不在他手下工作。

    我说恭喜啊。你终于加入了失业一族。

    她讥讽说，她不是事业，她是自我调整心态，准备去体验生活。

    我嘴角抽搐。这个蛇精是想退化成为小白兔？多大年龄了，还去体验生活，生**验她还差不多。

    我说：“你没有工资，哪里来的钱去体验生活啊。”

    她回答得理直气壮，“没有钱我也不敢轻易辞职啊。”

    然后蔡明明便消失了。

    我没有在意，也许她真的像她说的那样。换个环境，换个心态，好好生活。

    顾维今天回来的很早，也许是因为元宵节的缘故，也许是因为还不忙的缘故。他回来时，下午四点都不到，我有些惊讶，挑眉说：“早退？”

    他因这个词怔住，随即脱下大衣，又用手指松了松领带，“早退。”

    他可怜的女助理一定很愤怒。

    我心中的元宵节，应该是与家人坐在一起吃元宵，可是我爸今天陪着我妈回了姥姥家，所以q市我的家人只剩下顾维，与两个小家伙。

    幸好家里的阿姨没有因为元宵节而回家，不然顾维突然兴起带我出去吃饭，家里的孩子就没人照顾了。

    可是我没有想到，我们去餐厅吃饭，都能遇到熟人。

    其实这也不算多令人吃惊的事情。首先，老吴是顾维的朋友，其次，q市的高档餐厅就这么多。这就是个排列组合题，总是有一定几率遇到彼此的。

    老吴旁边的女人当然不是蔡明明。

    我扫了两眼，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顾维问我怎么了，我说没什么，就是看到你朋友了。

    他一点都不吃惊，这是他开的餐厅。

    难怪，我撇撇嘴，这题目一开始就是个定向题，且答案只有一个。

    餐厅里没多少人。一来，这种餐厅从来都是用价格划分人群的，二来，有谁会在元宵节出来吃法国菜的。

    顾维算其中一个。

    他的理由很简单，元宵太甜了。

    这倒真的像是他会给出的理由。

    老吴过来的时候，我一点都不以为，与他进餐的女人已经离开了，他举着个酒杯，朝顾维示意，玻璃杯轻轻碰了碰，他就像个主人似得，“慢用。”

    我不知道为什么，对于这个男人，我的印象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蔡明明这个女蛇精的原因。

    顾维喝了点红酒，没办法，吃这种菜，不喝点红酒才是有点怪。

    幸好他回家后没有胃疼，不然我就真的要监督他连红酒都不能沾了。

    他看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，默默地转过头，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。

    我被他的举动吓到了，半响后他说，看路上有人这样做，就想试试。

    我想，我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。我扬脸盯着他好一会儿，才回过神来，他刚刚那算是宠溺我的行为？

    一个已迈入三十的女人，曾经那么一点点的少女时代的梦想早就破灭的差不多了才是，却偏偏因为他的这个行为，有一点复苏的迹象。

    我很想告诉他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变成了带着高礼帽的魔术师。

    只不过把他当做魔术师的，不止我一个。

    “程暮，你最近与蔡明明联系过吗？”他抱着我靠在沙发上，我伸手正在玩他下巴上的小刺，有点扎手，其实我更喜欢他下巴上光滑的模样，他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，每次连刮胡子都会马虎。我听到他问我，也没太在意，摇摇头，“没啊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我现在其实就是跨坐在他身上的，有那么点尴尬，但是我又硬着头皮不想下去，所以就这样维持着。

    这样的动作有一个好处，就是他脸上的神情，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他深黑的眼睛盯了我半响，“没什么，问问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轻描淡写的。

    可是他也不想想，蔡明明是谁，一个分公司的法律顾问助理罢了，且辞职。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能掀起多大的浪，需要让他记住。

    尽管我与她的关系不错。

    我有预感，最近会发生点什么。

    与蔡明明有关。

    虽然我的预感一向不怎么准，但是我就是有这样的想法。

    唉。什么都还没发生呢，顾先生就先发生了什么，他不知道怎么，心不在焉地，切菜的时候切伤了手，我恰好在厨房里帮忙，看到他手上的口子，准备去屋里拿创口贴时，他还是一副什么也发生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顾维？”我喊他的名字，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，发出一声闷哼。

    ……反应可真是够慢的。我拉着他回屋，在客厅里找创可贴，他说，“不用那么麻烦，口水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我真想将手上装有创可贴的盒子扔到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怎么以前我就没有发现古板的顾先生原来也会厚着脸皮说这种话。

    他给的理由是，他为了我们的晚餐才伤了手，那么我应该付出一些什么。

    我翻了个白眼，“还需要我舔？”

    他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我微笑，“别做梦了，快醒醒。”

    这句顾维的经典台词我想说已经很久了。

    我说完，他脸就黑了。

    我满意地欣赏完顾先生的脸色，轻轻舔了一下。当然，就那么一下，除非我已经做好了将晚餐拖到深夜十点的打算。

    顾维瞪大眼睛，他没有想到我会搞突然袭击。

    不过也就是这一下，因为很快，我就在他的手指上缠上了创可贴。

    他有些失望。而这份失望一直持续到饭后。

    顾先生终于有理由使唤我了。

    “程暮，帮我戴下塑胶手套。”这是他准备洗完的时候。我哦了一声，将塑胶手套套在他上。

    “程暮，帮我倒杯热茶。”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，只是个切口，怎么连茶也要我去泡了？

    “程暮，我去洗澡，你帮我……”他话没说完，我已经拿起沙发上的靠垫朝他扔了过去。

    别得寸进尺了。

    如果我帮他洗了澡，我敢说他一定会以各种奇怪的理由麻烦我，甚至会说“程暮，帮我系下皮带”。

    他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。

    以前在我心里，顾维是一个冷静，理智，古板，稍稍有那么一点禁欲的男人，可是现在我发现男人在人前是一副模样，在家里人面前又是一副模样。

    想想他说的那些话，如果以前他这样说，大概，不，是肯定，我肯定不敢与他同居了。

    遭到了拒绝的男人意外地只是挑眉，他说：“那帮我脱下衣服。”冬土岛号。

    我吸了口气，皮笑肉不笑地告诉他，他只是伤了手指，而不是骨折，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，假如他想做一些男人寂寞时才想做的事情，也完全没有问题。

    至于那是什么事，他与我都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所以他才会笑话我，连那个词都不敢说。

    我不动声色地朝他翻翻眼皮，帮他解开衬衣，然后又动手帮他解开皮带。

    我发誓做这一切的时候，我绝对没有心怀邪念，而是默念阿弥陀佛，然后帮他拉下拉链。

    我抬眼，平静地说：“好了，快去洗澡。”

    他眯着眼没说话，等他进去后我觉得自己腿都软了，脸也是烫的。

    这种活以后还是少做的好，不然太挑战自己的极限。

    不信，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，感觉心脏跳得比往常快了不少，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似得。

    这还不算结束。

    你敢相信吗，他只是手指受伤了而已，却让我帮他穿上衣服。

    幸好我不用帮他穿内裤，不然我想，大概我这条三十一年的生命会因为过度的小心翼翼而交待在这里。

    他手指的温度有些烫，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。

    而在他碰上我脸的那一瞬间，我觉得真是糟糕透了----因为我的脸比刚洗完澡的人的体温还要高。